第150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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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时不喜他人诋毁沈望舒,可面对着皇帝,他也并不能直接反驳,只好说:“但虞姑娘心胸狭窄,还有下毒害人之嫌,并非良配。”
他还是要拒绝。
文宗帝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女子有些手段不是坏事,太过善良反倒不好。”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只听他问陆晏时道:“怎么,朕给你的恩赐,你不要?”
陆晏时难得的沉默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给他赐婚了。
文宗帝不让他离开京城、不给他封地、甚至今日为他赐婚的目的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他需要陆晏时这个儿子去牵制陆稷,顺便再告诉陆晏时这个要求颇多的儿子一个道理:这天下间所有的恩典,向来都只有从他这个皇帝的手里漏出来的道理,陆晏时怎么想、怎么求、怎么开口要都没用。
陆稷生养在文宗帝身边近二十年,他当然知道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陆稷的手段,陆稷杀了其他皇子的事情,他向来都是清楚的。
但他不在乎。
自古以来,皇权的争夺之路就是靠鲜血与人命所堆就的,不论是谁想要坐上皇位都免不得手染鲜血,陆稷作为皇权的继任者所表现出来的狠辣与狡诈都叫文宗帝十分满意,便一直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陆稷成长了下去。
可到如今陆稷真的羽翼渐丰的时候,文宗帝却又开始不满他的野心勃勃,不满他盯着皇位蠢蠢欲动,更不满他势在必得、大权在握的模样了。
不论是哪一个皇子,不论他有多么优秀,只要他表现出想要皇位时,那么他的优秀与狡诈就成了皇帝的威胁,再加上文宗帝日益老去,他十分需要有人来牵制、制衡陆稷,好叫陆稷的注意力从皇位转移到一位新的对手上去。
陆晏时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金丝羊毛地毯,看着坐在雕花楠木书桌后的皇帝,突然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觉得自己的生父、手握至高权力的皇帝好像一个可怖的怪物。
他的几个儿子们在为了权力自相残杀,他这个父亲不仅心知肚明,甚至还要放任他们去厮杀,活生生地滋养出一个杀人不眨眼、六亲不认的陆稷来,却又在陆稷向他露出一点獠牙的时候怕他贪心不足伤害自己,火急火燎地将陆晏时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大张旗鼓地接回京去,只为了转移陆稷的目标、分散陆稷的注意力。
尤其是陆晏时这个儿子还十分聪明,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