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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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是真的对你有意思,把你送回家都很难了,正常人估计掉头就走,他还能看出端倪,至少洞察力真不错——比你之前遇到那个姓许的好太多了。”
说的就是段子里那块石头。但顾逸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你知道吗,我妈都不跟我说这种话。”
“你妈是酒鬼,我是正常都市人。”
“遗传,我也没办法。信不信,我妈现在也在家头疼呢。”
手机震了几下,妈妈发来的消息,苦闷地喝了一晚酒,现在也在头疼。二十年前母女在小房子里相依为命穷得人神共愤,二十年后,上海和东北相距一千三百公里,母女的颅腔同频共振。
头疼。余都乐的教诲还没停:“我给你总结一下,他敲门的时候特别性感,你不是说过吗,那种生活里随意截一帧能提炼出的关键词是“贤惠”“老实”“本分”“稳定”的都不能称之为恋爱,只有性感才能。”
“使用场景不对啊……”
“明明你心里都乐开花了。一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打开全身每一个毛孔迎接恋爱还等什么,用来散酒精吗。”
“余都乐,我不想做女人,我想做人,体面的人。现在我不但逗不笑人家,还把脸都丢尽了。”
衣服灌了满怀的凉风,停在路口看到橱窗倒影里的自己,阳光晒在脸上,薄薄的空军夹克鼓噪着风,后背多了个大包,像是身体里有些没发现的东西被吹出来。
洗完澡顾逸才看到一张字条,是室友大大方方贴在自己桌上的:“昨晚有人送你回来了,都愿意跟别人走,怎么就不愿意和我睡。”
薛定谔的房门锁,时好时坏,被室友发现了,特意写字条贴进来吓唬她。顾逸又生气又伤心,就是租个房子而已,为什么要住得提心吊胆的。
到了公司,顾逸仔细看了看妈妈发来的照片,曾经相依为命的老房子满墙满床的血,开着门还有围观群众,耸人听闻。前序租客是对热衷互殴的暴力夫妻,和她妈妈气场类似,搬走前打了一架跑路了,留下半把菜刀,造得像个凶案现场。画面不用想都知道,妈妈拎着半把刀看着墙面的血污,心疼砌墙的几百块钱,床塌了,还得再补个床才能重新出租。她转账了三千块,留了个言:“没事,不就是重新收拾一下出租吗,不破不立,老妈加油。”
昨天还掏了八百块钱喝酒,换房无望,而且以上海押一付三的水平,四个月后到期了都没钱去租新的,就算四千块一个月,她连一万六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