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8 页)
重又大的耳光。佩吟冷不防被母亲这重重地一击,身子站不稳,就向旁边摔了出去,她带翻了床头柜,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响,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和热水瓶跌落在地上,打碎了,佩吟又正好跌在那些碎片上,只觉得手臂上有一阵尖锐的刺痛,就看到血从自己那苍白的手腕上流了出来。同时,她听到父亲惨声大叫:
“素洁!你要杀了我们唯一的女儿吗?佩吟,佩吟!”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泪,带着惶急,带着说不出的恐慌、心疼和焦灼。“佩吟——”
佩吟慌忙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她冲过去,一把抱住父亲那白发苍苍的头,她摇撼着父亲,竟像母亲摇撼着婴儿一样。她一迭连声地说:
“爸爸,我没事没事,只划破一个小口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急,真的,我没事!”
韩永修惊魂甫定,他推开了佩吟,要察看她的伤口,佩吟顺手拉起睡袍的下摆,缠住了手臂,不让父亲去看。她努力微笑着,转头去看母亲。
经过这样一阵惊天动地的乱闹,韩太太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满地碎片,又怔怔地看着佩吟,她露出一脸的惶惑和担忧,忽然变得好慈祥、好温柔,她怯怯地问:
“怎么了?佩吟?你摔伤了吗?快过来,给妈妈看!哎哟,你流血了……”
佩吟惊喜地看着母亲,明知这种“慈祥”太不稳定,也不可靠,她仍然含泪地微笑了。
“没什么,妈。你再睡睡吧!我来收拾一下。”
她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韩永修拦住了她。
“我来吧!你最好去上点药,包扎一下。今天早上有课吗?”
“是的。”她看看表,糟糕!经过这样一阵大闹,已经都七点多钟了,再不去赶公共汽车,早上第一节准会迟到。她慌忙站直身子,对父亲歉然地说:“又不能给你弄早餐了,好在,阿巴桑就快来了,你让她弄给你吃!”最近两个月,她雇了一个上班制的阿巴桑,早上八点钟来,晚上七八点钟回去,这得归功于赵自耕那份高薪。
走到浴室,她打开睡袍,这才发现手腕上的伤痕又大又深,整个睡袍的下摆都被血湿透了。怕父亲担心,她不敢声张,好在家里纱布药棉消炎粉都是现成的。她打开化妆镜上的小橱,取出纱布药棉,自己胡乱地包扎了一下,再把睡袍上的血迹洗掉。这样一弄,又耗费了好多时间,等她收拾干净,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都快八点钟了。
匆匆忙忙地,她走往公共汽车站,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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