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第4/15 页)
,把你揽在胸前,你就不哭了,顺从地让医生给你看病,给你打针,然后我把你抱到床上去,给你盖好棉被,坐在床边望着你入睡。”他停住,眼光在我脸上巡视。“哦,小瑗!”
小时候的事!我神往地看着他,我们有多少共同的回忆,每一桩,每一件!十岁认识他,孽缘已定!
“走吧!”他说。
我们又向前走,没一会儿,听潮楼就在我们眼前了。楼是依山面水而造,是清清爽爽的白色,所有的窗栏也都是白色,大门前有宽宽的石级,石级上是好几条石柱,撑住了上面的一个回廊。一共只是两层的楼房,但从外表看来,就知道建筑得十分精致。
“这儿有一个看门的老太婆,可以侍候我们,帮我们煮饭。每隔两天,有一个特约的送货员送来食物和蔬菜。”
靖说着,揿了门铃。
过了许久,那个看门的老太婆才走来打开大门,看到了我们,她似乎一怔,接着,就笑着对靖说:
“是徐先生呀,我以为你们明天才来!”
靖和我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陈设着一套紫红的沙发,窗子也是同色的窗帘,给人一份古朴雅致的感觉。可是,大概由于是冬天,房子空了太久,大厅内出奇地冷,好像比外面更冷。刚刚上山时是背风,而且行动时总不会觉得太冷,现在就有些冷得受不住。老太婆嘀咕着,不胜歉然地说:
“不知道今天来,厅里没生火。冬天,这房子是不能住人的!”
靖提着箱子,挽着我上楼。到了楼上,他熟悉地推开一间卧房的门,我顿感眼前一亮。这卧室并不大,却小巧精致,有一面是玻璃长窗,垂着紫红窗帘。床倚墙而放,被褥整齐地折着。另外,还有两张小沙发,和一个梳妆台。床头边,却放着一架小小的唱机,我走过去把唱机边的唱片随便地翻了翻,只有寥寥的几张:一张《悲怆交响曲》,一张《天鹅湖》,一张《新世界交响曲》,一张《火鸟组曲》,和一张维也纳少年合唱团所唱的圣歌。我愕然地抬起头来,似乎不应该这么巧!靖望着我微笑,走过来,用手臂环住我的肩,面颊贴住我的额,低声说:
“你诧异了,是吗?”
“真的,为什么——”
“单单是你爱的那几张唱片吗?”
“噢,靖!”我恍然地喊,“你早有准备!你来布置过的,是吗?”
“不错,”他吻我的额,“整整策划了一星期,本来预定明天搬来,但我迫不及待,又提前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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