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第5/8 页)
下意识地玩弄着洒着香水的小手绢。振南咳了一声,然后用过分客气的语调问:
“宋小姐抽烟?”
“不!我不抽。”绮珍说,于是空气中沉寂了一会儿。绮珍暗暗地看过去,只看到振南不住用手摸着裤脚管上的褶痕,眼睛在房间内东看看西看看,脸上充分地带着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半天之后,才又没话找话讲地问了一句:
“宋小姐在哪儿读书?”
“台大,中文系。”绮珍轻轻地回答。
“哦,我以前也是台大毕业的。”
“是吗?”绮珍漫应了一句,才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不妥当,什么叫“是吗”,难道还不相信人家是台大毕业的?这样一想,就再也没有话说了。振南也默默地坐在一边,一直在无意义地抚摸着裤脚管。绮珍觉得振南显然是被迫地在这儿应付自己,而且非常勉强,就更感到别扭而不安起来。于是两人坐在那儿,谁也没有话说,两人都把眼光朝向别的地方,直到下女来通知吃饭,才算给他们解了围。
这一顿晚餐是绮珍有生以来吃得最不舒服的一餐,她的位子和振南的排在一起,振南只顾闷了头吃饭,而她也一直不开腔。客人们以母亲为首,谈话的中心都有意无意地集中在她和振南的身上。最使她难堪的,是赵伯母一直在对振南使眼色,而振南却一个劲地皱眉头。绮珍觉得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好处,但也不至于让他讨厌到这个地步,心里就暗暗地有了几分气。而且,振南那种好像别人该了他债似的样子,和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的神情,也实在让人看不顺眼,心想凭你这副样子,又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皱眉头呢?
一直到深夜,绮珍和母亲方才从赵家告辞出来,绮珍早已呵欠连天,头痛欲裂,但母亲的精神却一直很好。一到了家,就急急地向父亲报告这次的成绩,得意得好像她征服了全世界似的,一口咬定振南已经对绮珍“一见钟情”了!她尖锐的声音一直打破了深夜的寂静,绮珍相信五里以外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她一再重复地说:
“我和绮珍一到呀,赵家的客人眼睛全直了,振南那孩子更死盯着绮珍看,后来还和绮珍坐在一张沙发上面,低低地谈了三个多小时。看样子呀,他是完全被绮珍给迷住了。我告诉你,我包他不出三天,就会来请绮珍去玩。哎,这可了了我一件大心事了!”然后又摇摇头叹口气说,“唉!儿女的终身大事也真让人伤脑筋……”
“哦,妈,”绮珍紧锁着眉头说,“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吧!”
父亲点着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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