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4 页)
“表嫂的伞折了,用我的罢。”
青绵未见到引她前来的住持,心中有惑。彼时,耳边响起顾长澧的声音,她仰头抬眸看向他。
鸦羽一般的长睫压下来,半遮着浓墨的眸子。便是深邃不见底,青绵也从中瞧见一抹亮。
细雨砸向伞发出清脆的声响,阵阵清明。方才从她手中滑落的伞折断在旁。
她想起曾在袁宅之时听过的,他要上京一事。她既毫无立场与理由留住他,若他离开,她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又或是向前世一般,再无相见。
既是她选择了留在清河逍遥一生,便与他向上求取之路相背了。
她虽已做人妇,可顾长澧瞧着她,只觉她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少女心事未藏,逐渐,眉间染上一层忧愁,显得楚楚可怜。
梦中之事,一次两次可为凑巧,多次则为蹊跷,为何他的梦中会有她?
而那些梦的片段断断续续,他只知自己或许一时迷了心窍,走错了路,成了一朝叛臣。
除此之外,梦中还呈了一件事。
便是站在他眼前的少女,经年之后穿上那金色凤袍,成了九五至尊之后。
且她会死。
他不知他为何会做这些梦,自身身后名之事为小,若他心中时时警醒,或可有解。
可她的生死呢?又有何解。
即便只几面之缘,即便不知因何种种。
即便梦中的她不是个好人。
他亦不愿他梦中之事得到印证。
“表嫂可有上京之意?”
青绵出神间,听罢顾长澧之言,复而顿住,不知他因何发问。
她摇头,耳边的玉坠随着她的动作亦晃起来。
“未曾。”
他听到这个答案,并未放心。只是他所梦之事太过古怪,又残缺,不知因果,贸然询问,只怕冒犯。
他抬起手臂,伸出,做一个“请”的姿势。
二人一道下山。
“我听闻三堂弟于穆家赌坊赌输了,却耍赖将账目记在了表兄名上,此事可叫穆家老爷为难?若表嫂不责怪于我滋事,此事我先禀于表兄,由他先行处置,将三房的账目填平。”
青绵本不怕事,她近日来已有想过,等过几日她回袁家提起此事,必会有一场风雨要起,毕竟那袁家三房的长辈可不是好相与的。
若顾长澧肯于她之前先提,倒解了她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