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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站在吱呀作响的老旧木门边,压下头顶的斗笠,温声询问:“请问宫城该怎么走?”
隔着帘幕般的大雨,一个少年提着刀站在满地尸骸里,低垂着头,雨水混着血水打湿了他的额发。
“沿着城墙一直向西北。”
站在满地尸骸里的少年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回答问路的旅人,“你会看见子城东边的夹道,进去后不久就是宫城。”
“多谢。”戴斗笠的人说,转身离去。
风在那一瞬间吹起他的斗笠,斗笠下的一双眼睛空茫有如大雾弥漫。
原来戴斗笠的人是个盲人。他看不见面前的满地尸骸,也看不见提着刀站在尸骸里的少年,瓢泼的大雨掩盖了空气里的血腥气,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
然而就在风吹起斗笠的那个瞬间,一缕血的气味被风携裹着吹到了他的鼻尖。
与此同时,屋檐下的少年提着刀旋身而起,足尖轻巧地落在他的背后,手里的刀刃旋转着刺向他的后心!
“小孩子不要总是想着杀人灭口。”戴斗笠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当啷”一声,刀刃相击在雨幕里,摩擦声犹如金石裂帛般响起!戴斗笠的人转动左手腕,大袖里的刀无声滑出,一线冷光迎向少年手里的长刀,竟然硬生生将他逼退了回去。
提刀的少年猛地咳嗽一声,在雨水中飞快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随手抹去唇边的血,抬头望向对面戴斗笠的人。
“你很强。”少年低声说。
紧接着,这个少年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突然松开了握刀柄的手,反手握住前面的刀刃。手指被锋利的刀刃边缘割破了,他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反而更用力地攥紧了,用刀尖慢慢地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戴斗笠的人怔了一下。
这对皇室姐弟对坐在荷花池中央的水榭亭台上。几名宫人送来一壶江南送来的阳羡茶,又摆开一盘青白玉为子的棋。亭台外水声潺潺,两人一边对弈饮茶,一边慢慢地聊。
起初扯了几句宫里的家长里短,后来他们开始聊朝堂上的政事。谢瑗很惊讶自己这个平日里总是乖巧低调的弟弟对朝堂之事竟有不少了解,说话的时候手里捻着一枚青玉棋子,微微垂眸,落子时棋子清脆起落,玉石叮咚作响。
谢止渊主要问的是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态度,以及他们的父皇对于近日之事的想法。
这些都不是不可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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