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7 页)
了一阵儿,倏然笑开,眼睛里有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深沉凄郁。
“宁姑娘是吧?”他确定了她的姓氏称谓,道:“尚书台辰时对外颁的旨意,巳时官兵就已经开始满大街地抓人杀人了,区区一个时辰,旨意连宫门都出不了,寻常百姓从何得知?”
“况且许多云梁人在长安住了十多年,经营下偌大的家业,就算发觉官兵开始抓人杀人,他们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收整好一切出逃?好,就算不要钱,只要命,青年壮丁也就罢了,老弱妇孺呢,他们跑得掉吗?我听说关婆婆一家人就是为了照应腿脚不灵敏的她,才错过了出城的最佳时机,被官兵杀了全家。”
宁娆蹙起眉宇:“朝廷怎么可以这样?那个什么监国太子也太恶毒了!”
江偃目光微渺,摇了摇头:“未必就是监国太子的错,诏令与执行不符,也是常有的事。况且,现在大魏上下皆对云梁人喊打喊杀,连我这么个含有云梁血脉的亲王都被挤兑着,更何况是平民。这样的做法,不会有哪个衙署管,自然也传不到我皇兄的耳朵里。”
“那你呢?你怎么不跟他说?”宁娆忖度着江偃这话里话外对他皇兄的维护,觉得这兄弟的关系不至于像外界传得那么紧张。
江偃一愣,随即怅惘地摇头:“这一切发生时我正在景陵为我母妃守灵,等后来我知道了,已于事无补。”他长叹一口气:“后来,就没有这么血腥了,不过是对云梁人的打压欺辱,鲜少闹出人命,或是闹出了人命,各家各院也都藏得严严实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官司都没法打。这种事,在皇兄那里就是小事,只要都城不乱,他不会管的。”
宁娆复又低下头,心里沉甸甸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上之所好,下必甚之,反之亦然。”寒风萧索,回旋宛若呜咽,夹杂着,飘来了这么一句话。
宁娆霍的站起身,回头。
孟淮竹领着宁辉从回廊尽头走过来,宁辉提着个食盒,手臂上搭着宁娆的狐毛大氅,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把大氅抖开,给宁娆披上,极仔细地给她把丝绦系好。
“我怕你娘担心,没跟她说实话,只说你要在郭祭酒家住几日,陪他家大姑娘。你娘觉得大过年的,叨扰人家不过意,做了些糕点让我带着。”
说罢,把食盒敞开,“我听淮竹说你这些天也没好好吃饭,先吃点吧,快要到宵禁的时辰了,咱们恐怕得在卧薪坞再叨扰一晚。”
宁娆捏了个糯米糍放进嘴里,见孟淮竹和江偃都静静站在一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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