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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恨,他可以不说出来,可透过双眼的血光,他或许已手刃了那金殿里的仇人们不知多少遍。可那其中……会有我吗?
我想,我该和谢景昭有个孩子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和他,都没有退路了。
那晚的月亮很圆,我亲手做了谢景昭喜欢的菜品,亲手为他斟满美酒。
谢景昭的手指勾住我贴身小衫上细细的系带时,我听见他轻声问我:「三年之期,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他又问:「你不后悔?」
我摇摇头。
怎么会后悔呢?每一步,我都想得清清楚楚。
……
谢景昭很温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温柔。
听到他呼吸变得深长,我缓缓睁开眼睛。月亮真圆,月光洒了一院子,银白中透着幽蓝,像淬了毒的刀刃,冰冷冰冷的。
唯一温暖的,是谢景昭的手。睡梦中,他也一直握着我的手。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偎依到他的胸口。
山匪未平,南疆局势尚未稳定,京中却谣言四起,句句中伤谢家,我偶尔到校场去时,只见一片低迷,士兵们神色间满是积压已久的阴郁。
我知道他们在怨什么,可是……一切都还不是时候,他们的怨,来的太早了。
我下意识将手放到腹部,眼见谢景昭看着那树桩的眼神逐日变得冰冷,心中愈加焦急,直到某一日,御医把完脉后将目光投向了我的腹部,我才放下心来。
那时已是深秋,我提了盏手炉走到萧瑟的庭院中,将他的手捂热后,慢慢移到了我的腹部。
直到那时,他连日以来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这才微微闪了几下。
「谢景昭,我们有孩子了。」
我笑着道完,任凭我和他的手微微颤抖。
5
年关过后的第一场雪被视为瑞雪,整个大雍都在等这场雪。
楚钰将阅戎式定在瑞雪那日,南疆诸国的降书也定好于那一日递交。
虽是白昼,窗外却一片阴冷昏暗,我将目光收回到御书房内,望着几案上的琉璃灯道:「只要降书还没递上来,南疆态势就依旧不稳,那几位带头的文官应该收敛些,谢家现下不能逼得太紧,毕竟,你还需要他们为你守住南疆。」
「大雍不是只有他们谢家才能平定乱局。当日北齐献错贺礼一事若不是皇姐推波助澜,让那些昏庸之辈看清谢家的僭越之态,只怕如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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