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第1/3 页)
没有大本事,她要跟我离婚!」
他说着,忽然坐下去,捂着脸边流泪边大笑:「没错,是我亲手杀了她,她休想离开我再去找别的男人。」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的声音。
一字一句,像是巨大的风暴,掀翻又毁灭了我前二十二年的人生。
那之后的一切,像是黑白电影里的画面,在我的心头反复撕裂又重组。
警方在城市的四个角落,先后找到了妈妈的尸体,并从她关系要好的同事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在距离我大学毕业还有一个月时,她提出了离婚:「贞贞即将走入社会,是个大人了,我不用再为了她忍耐你。」
我爸当然不同意,但我妈意向坚决,还跟同事一起去参加了联谊会。
她跳舞到深夜,还告诉同事:「等尤贞毕业回家,我就当面告诉她这件事。」
说着,她叹了口气:「希望她能接受。」
但她没有等到我回家。
因为那天半夜,她回家后,就被喝得醉醺醺的我爸举刀砍断了大动脉。
那之后的大半年,我什么也吃不下,整个人几乎瘦脱了形。
在我心里,生命的意义变得异常虚无,最严重的一次,美工刀已经切进手腕半寸。
是上门问我借钱的舅舅发现了我,把我送进了医院。
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递给我一张诊断书,那上面写着,我患上了重度抑郁。
我拎着医生开的一大袋药,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舅舅絮絮叨叨,讲述着生活的难处,末了他说:「尤贞啊,反正你妈走后,舅舅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你家里的钱,现在应该都是你收着了吧?」
睫毛颤动两下,我慢慢抬起头,把还缠着纱布的手腕递到他眼前,笑着说:「好啊,你杀了我,我立遗嘱把钱都留给你,好不好?」
他后退一大步,惊惧地看着我,骂道:「疯子!跟你爹一样有病!」
他落荒而逃,钱也不借了。
出院后,我把枯黄的长发全剪掉,只留下到耳朵的一点长度,然后拎着行李箱离开老家,回到了大学所在的城市。
我找了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起码能养活自己。
我甚至会假装妈妈还活着,每天下班回家都会跟不存在的她打个招呼。
看起来,我好像在努力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但我心里很清楚,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永远地死在了某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