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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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笑道:“还说什么?是不是说,这位任家小姐,同我母亲,一个是大当家,一个是小当家,都是伯宁县数一数二的女杰?”
阿元笑着拍手:“对对对。”随后又合起掌来掩了掩面孔,露出小儿女情态,“魏小姐说你不爱听这些市井里的趣话儿,让我可千万别说给你听。”
两人谈笑间,已走了半程路,江玄在树荫下的一块白石上坐了,随口道:“凡是伯宁县的铺子,总会给当地财主卖个面子的,你以后只记个账,钱我会叫人捎过去的。”
阿元立在那树荫下,仰脸看着树叶缝隙间一道碎金似的光,道:“那我也不能花你们家的钱。一直白吃白住,够不好意思的了。”
江玄心头暗思,阿元养在南越国中,对这钱财之事应是不大上心才对。又转念一想,怕是几趟下山历练,吃过些金银铜板的苦头,方才谨慎起来吧。
江玄似乎把玩够了,便将那枝玉簪花送到阿元手里,见她恍恍惚惚睡梦似的拿稳当了,这才松开手:“你忘记我母亲说的?她老人家于你,是有求必应,几件衣服首饰,岂有不允的?”
阿元低头轻嗅花香,笑道:“她的话可不是正理。她还说我对你也得有求必应呢。”
江玄半孩子样地笑:“那我求你去买几样中意的小玩意,你应不应?”
“不应不应。照我说,还是两清的好。我也不去求她,你也别来求我。”
江玄面容微怔,复又笑了笑:“这话,你同我母亲说去。看她老人家答不答应。”
阿元眼神一退,低头用指尖轻戳那玉簪花瓣:“你母亲是江帮大当家,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在她面前就是个玻璃人。我那夜同她吃饭,可不自在。”
“母亲脾性很好,待人都宽和,外头一些传言多是虚的,你倒也不必心有畏惧。”
“我也不是畏惧。只是……只是……”阿元陷在思索的迷雾里,眼眸忽闪忽灭,“我心里总想着,自己同南越内外,都不要亲近的好。只做个壁上观的心冷之人。”
“人活在世间,吃穿用度皆在世间,言谈玩笑也在世间,你怎么做壁上观,又怎么心冷呢?”
“我身离南越,心却不舍就此叛了南越。我想逃出生天,却仍羁縻尘网之中。得不能,失不能,进不能,退不能。”阿元一双妙目,琥珀色空,寂灭转瞬,泪影消散,“江玄,我于南越是个彻彻底底的罪人;可对于自己,究竟是不是一番成全,我竟也说不清了……”
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