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6/8 页)
“我们之间并没有完,我来这儿,向你解释,我不能让桑尔旋那样躺在那儿,我必须帮助他,即使他是个陌生人,我也要帮助他!”
“他不是个陌生人!他是个在追求你的男人!”
她呆呆地望着他。
“你在吃醋了。”她说。
“哈!”他怪叫,脸色铁青,眼神凶暴,“我吃醋!我他妈的在吃醋!你讲对了,我是在吃醋!别以为是你的女性魅力或是什么特点让我吃醋!别自作多情以为我爱上了你!我唱那些歌根本不是为你,而是为那些听众,那些掌声!他们喜欢听这类的歌,我就唱这类的歌!你说我吃醋,也有道理,因为,你当时选择了有家世、有学问、有品德的上流绅士,而放弃了那个天生的坏种,那个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的流氓!”
“不是的!不是这样!”她急切地说,“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现实,那么虚荣,那么……”
“好的!”他打断她,冲出门来,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房间来,“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房间!”
她睁大眼睛看着,房里相当阴暗,一股潮湿的、腐败的霉味扑鼻而来,房里有一张木板床,上面杂乱地堆着一床脏兮兮的破棉被,房间大约只有两坪大,地上堆满书籍、乐谱、吉他、报纸……和各种杂物,然后,就是四壁萧然,再有,就是屋顶在漏雨,有个盆子放在屋子正中,在接雨水,那雨水一滴滴落在盆中,发出单调的、规则性的“噗噗”声。
“很有诗意吧?”万皓然说,“小雨一直一直一直地飘下,风儿一直一直一直地吹打。很有诗意吧!这里是我的家。隔壁躺着我的母亲,因为风湿病发作而不能动,我的妹妹只好去帮人洗衣服。而你,娇贵的小姐,你昨晚弄砸了我唯一的工作,寒星把我解聘了。”
她看着他,头又开始撕裂般疼痛起来。她急急地、热心地、激动而真挚地说:
“万皓然,这并没有关系,贫穷不是克服不了的敌人!你有天分,有才华,只要你努力,你可以改变环境!听我说,万皓然,桑园当初也是桑尔凯他们的父亲赤手空拳建造的……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盖一座桑园!”
“哈!”他怪笑着,“梦娃娃!”
梦娃娃?她怔了怔,憋着气,忍耐地说:
“不,万皓然,我知道你叫桑桑梦娃娃,桑桑或者是个梦娃娃,我不是。万皓然,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要轻视桑尔凯和桑尔旋,他们都工作得又努力又认真,他们并不完全靠父亲留下的事业来撑场面,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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