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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这么久不见起色?
我不敢去想……
去东市,路过内城,我能看到里头建筑的最高处。
煦城的皇宫恢宏磅礴地立在那里,风平浪静,安静祥和。
我却仿佛从那金碧辉煌的飞檐斗拱上,看到一团团波诡云谲暗流丛生的疑云。
官家无力理政,储位空悬。
朝政大权的天平剧烈地倾斜向那位风头无两的摄政王。
民间开始对他颇有微词,尤其是那些识字吟诗的士大夫和秀才举人,私底下说他大逆不道,把持朝政。
朝堂不稳,尾大不掉,似乎是要变天之前的压抑前夜。
可老百姓的日子照常过着,不过是街坊四邻多了个饭后谈资,吃饱喝足偷摸摸说完聊完,各回各家。
我越来越频繁地梦到小云,在梦里他还是幼年走时的模样,独自一个人蹲在巷子沙地上无声地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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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连续梦到小云的第七个日头上,小云回来了。
他依旧着一身黑衣,腰间素净得连个玉坠香囊都没有。
个头似乎比以前更高了点儿,也更瘦了。
这回他带了个随从,同他一样素朴,并不引人注目。
发财去了东市铺子,不在家。
他迈进家门的时候,阿爹在给花儿的弟妹们编草鞋,阿娘在洗衣服,我坐在灶房里烧火做饭。
他空荡荡地袖着手,同外头的阿爹阿娘打过招呼,直奔了我这儿来。
我正专心烧火呢,外头又没动静,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脖子就给人搂住了。
他蹲下来,从后面温柔地圈住我的脖子,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后说:「宝儿,我回来了。」
我摊开一双沾着柴灰的手,留心不碰到他干净的衣裳,又惊又喜地问:「小云!见过阿爹阿娘了吗?」
他松开手,在灶房里踱步察看起来:「见过了,就在外面。」
初时的惊喜退却之后,我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
去年他走时,同君烨的约定,要当上太子才能再回来。
所以他是太子了吗?我们为何从未听到消息?
我想问,可有根无形的刺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声。
他是太子了,没有人能危及他了,大约那位烨皇叔也不大管得住他了。
可这意味着,他离我们更远了。
此时此刻,我们一家人处在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