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第1/3 页)
p>他猛地攫住了我的手,捧着我的后脑,抵上我的额头,梦呓一样重复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我人生的一半时间都用来想念你,你看一看,至少看一看……」
过去多次浮上心头的异样担忧终究还是成谶。
我顷刻间泪流满面,哆嗦着手,摸了摸他的脸:「很抱歉,我这些年都没看到……但是小云,你想要的看见,我做不到。你知道的,发财是个很好的人。」
像是给人泼了一盆冷水,他疲惫地倒坐在榻上:「我知道,如果他没走,我会把它带进坟墓里。」
「他在啊,在这里。」我按着心口,极力镇静地同他对视。
恍惚间,和我对视的这个颓然阴丧的男人,又变成了那个满巷子画云的孩子,沉默无声,眼里是无边的寂静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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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深冬,西境的朔风在西郊落脚,抖落一身的沙尘,单裹着寒气,奔掠进了皇宫。
我站在东宫偏殿的门廊一角,煨着小手炉,举目眺望最高处的揽月阁。
前些日子连着下了好久的雪,而今别处的都零散化了,只有那处,还是银装素裹雪亮的一片。
那里已经好些年无人居住,无人打理,渐渐地静默老去,成为一具屹立不倒的庞大尸体。
听闻前朝和今朝,分别死了两位芳名远扬的宠妃。
死法儿说出来都极不好听,全是自杀,好似做皇帝的妃子到底最后常常沦落的便是那番结局。
一位是先皇的若妃,一位是官家的容贵妃,也就是小云的母亲。
我还记得去年年后这时节,小云曾带我去祭拜过他远在大佛寺的「母亲」。
可今年,他却没去。
他母亲忌日那天,他提着壶酒到了我这里来。
他向我道歉,说官家身子不好了,外头愈发的不太平。
为了尽可能不再惹人口舌做文章,也为免有人动手教。直到他登基之前,我们都不能再抛头露面了,连他也不会随意出宫走动。
我自嘲地笑,这宫里还有谁不知道他悄悄养了个半老徐娘的平民寡妇?大家传得多难听?那些官老爷会怎么说他?
可即便是要顶着这样的压力,他也从不肯提要送我回西郊。
上一次我们争吵之后,很久都没再见面。
我很是惊奇,东宫到底是有多大,明明在同一屋檐下,他是如何做到好几个月都不出现在我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