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沧海之水(第4/11 页)
弱得像一张薄薄的纸。
从那天起,唐少麟开始每天陪我上自修。
我们经常坐在主教楼的教室里,看书,听英语,或是做作业。
时不时地,自修间隙,或是自修完回宿舍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他仍会拿我开涮,连玩笑带挖苦地,不断地糗我做过的各种糊涂事,偶尔,也会得意洋洋地吹嘘他以前的光辉业绩和没来得及成形的伟大情史,我也会胡乱地开他的玩笑,笑他以前那辆拉风得要死的机车和咆哮的臭脾气。我们在相互吐嘈相互攻击之后,往往会很惊异地发现很多以前高中生活里从来也没有注意到的新细节,然后相对大笑,再然后,相对叹气,为什么很多事,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觉得美好呢?
只是,仿佛有某种默契般,我们从来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仿佛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边,我们一言不发地,各看各的书。
他是优秀的,我一直知道,刚刚进校,他就已经得到很多老教授的看重和辅导,他看的许多参考书,程度已经很深了,而且,很多都是原版的外文书。
晚上,我们一起走过长长的林荫道,穿过深秋的校园,穿过深夜的寂静。
间或,我们也会在自修的教学楼里,碰到沙沙和秦子默两人,为了不影响教学楼里的寂静和秩序,我们往往只是相互简短地,相互打个招呼,然后,就擦身而过。
我和秦子默,已经完完全全,形同路人。
每每,在擦肩而过之际,我眼角的余光,总是瞥到,他垂下眼,没有丝毫表情的,那张脸。
只是,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会时不时地,拿出那枚印章,轻轻抚过,再抚过,一遍,又一遍。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
其实,有时候,世间哪有什么永恒,沧海桑田,往往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流光飞舞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深秋。
刚上大学那会儿的新鲜感逐渐逝去,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白发的先生,娇俏的女生,更多的是一种因渐渐习惯而产生的恬静感。
在所有博古通今的教授所上的课之中,我和沙沙最爱听政治老头的课。
他是G大赫赫有名的铁嘴名师,以臧否人物,特立独行而蜚声校内外。
大学生们,特别是甫进校,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新鲜人,就是喜欢这样真实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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