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遍(第4/16 页)
姜女士牵着我离开的时候,沈康不懂出于什么心理,特意说了一句,「小梨有重度抑郁症。」
一个有病的人。
敢要吗。
我看向姜女士拉着我的手,如果此时被松开,我会在上面划两刀。
姜女士果真停了下来,她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他们。
她说,「有病的是你们。」
我心里突然有什么在发芽。
被牵着的手也没有被松开过。
她一路牵着我办手续。
重新上户口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改个名字。」
我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跟个木偶似的,」她说,「就叫姜木偶。」
我张了张嘴巴,不想要这个名字。
但最后我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被拐那三年,我唯一学会的事,就是顺从。
因为反抗就要挨打。
她大概觉得我有点无趣,就没再跟我说话。
最后我还是没叫姜木偶,我叫姜之渡。
跟姜女士在同一本户口本上。
4
姜女士把我带回了家。
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来自陌生人的,邻居的,但更多的,是来自姜女士的。
是他们让我真正觉得,自己还活着。
但偶尔,巨大的负面情绪还是铺天盖地将我裹挟。
那些情绪没有征兆,不受控制地,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本事,战胜不了心魔。
所以还是会拿起刀。
可当刀往下划,有血流出的时候,姜女士总会出现。
她说,「猪血能做猪血肠,鸭血能做醋血鸭,你的血能做什么。」
「能延年益寿吗,还是能美容养颜。」
「你等着,我去拿个碗。」
……
碗没等来,我的手腕倒是被细心包扎好了。
姜女士很不高兴,一整天没跟我说话。
傍晚,姜女士带我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了平时比较熟络的阿姨们。
陈姨一眼就看到了我裹着纱布的手腕,惊讶的声音很大,
「乖娃,这手是怎么搞的了嘛?」
其他阿姨们听声儿也都担心得围过来。
我第一次,觉得自杀是件心虚的事情。
把伤了的手腕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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