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草蒲团(第5/11 页)
厚的草蒲团,夏天时,可以带出门坐着乘凉,既轻巧又透气。这蒲草应该是从蒲团上散下来的,只是草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暗红色。它应该是被斧子之类的利器斩断下来的,草茎的断痕整齐,上面缠绕着一小节指甲,指甲上贴了许多星星亮片,和指甲连在一起的,是一截模糊的指肚。
凶手应是在这处桥墩上碎尸,因为某种原因,他选择在另外的地方抛尸和销毁作案工具,他拖着那饱浸了血而变得沉重的草蒲团,一节节爬上旋转的台阶,被斧头砍得松散的草蒲团挂在台阶下的一块木条上,留下了马晓海的一部分。若不是胖瓜以那种姿势爬下来,也实在难以发现。
纽扣忽然扭过头,冲着河水吐了起来。
东子眉头紧紧皱着,似有痛苦之色,他的痛苦,似乎并不比马大陆轻了多少。
阿诚却飞快蹲过去:「胖瓜,给我看看。」
胖瓜一边哭着,一边小心翼翼将那些东西揣进了口袋里,天忽然黑下来,黄昏好像只是一刹那的事,光明说消失便不留余地地消失了,光线只剩下死命挣扎的那一丝灰惨惨,照在胖瓜脸上。
「我本来只是来凑热闹的,但既然这是我发现的,奖金也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跟我抢。」他说着,像只既怯懦又贪婪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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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瓜的口袋里揣了一截手指。但在重新向桥面上爬去时他仍显得底气不足。只能由东子和纽扣一前一后又拉又推地弄上去。
阿诚在台阶上猛力地跺着脚,一边哈哈大笑:「呆瓜,带着你的手指头下去吧!」
他像个疯子,完全忘记如果这台阶塌了,我们所有人都将滞留在桥墩上,包括他自己。
天黑得越来越浓了。桥面上的路灯坏了不少,只稀拉拉隔几十米亮上一盏。
东子决定再去探查最后一处桥墩,如果没有收获我们便打道回府,并且答应马大陆再也不来这座拦河大桥。他的意思是说,马晓海的魂应该也住在这桥洞下面,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他将不再来打扰她。
这一段路,我和东子并排走着。
东子是个比较沉稳的男生,我对他印象一向不错。
他插着口袋,眼神在昏暗的路灯下有些阴郁,他说:「琪琪,你不怕吗?」
我摇摇头:「胖瓜都不怕了,我怕什么。五万块赏金,力量很大的。」
东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声笑:「我才不信你是为了钱。」
「你呢?你不是为了钱吗?」我反问他,「你和马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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