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第6/10 页)
属于他。他现在是蓝必旺,是上岭村农民蓝保温和韦幼香的儿子。他的血和他们的血息息相关,情感甚至也和他们有天然的亲密——他对父母的那一跪和那一声呼唤,是情不自禁和发自肺腑的。他们不能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也不能不管亲生的父母。他的命运和人生可以被愚弄,但是骨肉亲情却是根深蒂固。
上岭村春季的这个日子,乍暖还寒。
权
马到成功集团总裁的职位,换人了。新上任的总裁也叫罗光灯,但不是原来那个罗光灯。此罗光灯人高马大,肤色黧黑,像极了董事长罗仕马。而离任的原罗光灯则斯文弱小,白白净净,过去人们都说像他妈,现在肯定连这个都不能说了。
集团高管和部分中层干部,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的总裁罗光灯是董事长的假儿子,新任总裁罗光灯才是董事长的亲儿子。三十多年前,董事长的儿子在县里医院出生,出院的时候其实是喂奶的时候,抱错了别人的儿子,三十多年后才发现,将亲儿子认领了回来,并接替假儿子的职位。
子承父业,无可厚非,何况这回是亲儿子走马上任。家族企业,儿子上有董事长的父亲,担任总裁理所当然或名正言顺。集团的人几乎没人不服,不服的一个也不敢声张。所有参会亲历集团人事重大变动的人,尽管有的人目瞪口呆,但掌声依然强劲和热烈。
董事长罗仕马宣布完决定,并等待掌声减弱消失后,望着身边还在站立挥手的儿子,扯了扯儿子上衣的摆缝,提示他坐下。儿子坐下来了,马上就掏出烟来抽。父亲罗仕马尽管不悦,却居然没有制止,他瞪着儿子的目光很快转向墙边站着的服务员。服务员送来了烟灰缸。
罗光灯努力地抽着烟,从他鼻孔涌出的烟雾就能知道有多使劲,或烟瘾有多大。浓厚的烟雾垂直地喷下,然后才开始分散,像瀑布。
烟雾弥漫,刺激的味道扑向敏感的人。会场开始有人咳嗽。但咳嗽的人不超过两声,马上就停止了,像是意识到了咳嗽的危害性比吸烟还大,在身份或位置没有完全暴露之前,及时噤声。
烟头的烟灰已经很长,但弯曲在烟卷上没有断掉,像人指上腐烂的指甲。
着急的父亲做手势提醒儿子,该弹掉烟灰了。
但是儿子却没有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而是随手弹到地上去,像是习惯了。服务员快速跑过来,跪下,用抹布擦。
下面的人都看在眼里,却都视而不见的样子。
主席台上的父亲,悄悄对身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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