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第5/19 页)
家似的,或者像一个卸掉了巨大包袱的人。总之,他就是高兴。回来之前喝了不少酒,他说话喷出的酒气就是证据。
蓝必旺不明白,父亲被迫无奈地付出了一百多万,他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父亲说,财去人安乐。
蓝必旺说,这帮人是敲诈勒索,放高利贷也是违法,你不该给。
父亲说给了就给了。
蓝必旺说你回来了,我还是要举报他们。
蓝保温跳起来,双手却往下压,然后握拳,像指挥家指示乐队停止演奏似的。「算了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必旺,你就是青山,大青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帮卵人迟早会有人收割他们的。」
蓝必旺说:「爸,你真的没有必要向这帮恶势力屈服的。我们应该走法律渠道。我……」
「但是他们打你呀。」
蓝必旺说:「他们打我,我都不屈服。你为什么屈服呢?」
蓝保温久久地看着儿子,「你是我亲儿子,我心疼呀。」
蓝必旺的心咯噔了一下,只有他自己感觉得到心脏的感动或异常。他不说话了。
「你爸做得对。」母亲韦幼香说。
得到妻子支持和表扬,蓝保温却不买账,他忽然想起什么,瞪着韦幼香,「你说你发什么癫,见这帮卵人来了,你还去把儿子叫回来,要不怎么会出这种事?你真是个癫婆!」
韦幼香说:「我不是怕嘛,以为儿子见过世面,能做主。」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看儿子被打成这样,还倒赔一百多万,都是你害的!」蓝保温说,他黑红的脸扭曲得很难看,像烤红薯,看出来他除了心疼儿子,不心疼钱是假的。
韦幼香哭了,想找一根绳子上吊。
「爸、妈,不说了,我没事,很快就好了,」蓝必旺劝解和安慰父母说,「我知道你们做的都是为了我。钱赔了就赔了吧。也确实是蓝必旺借的,蓝必旺不就是你们的儿子吗?我不就是蓝必旺吗?」
后面的话,蓝必旺是边流着眼泪边说的,仿佛他肉体的伤可以忍受,接受蓝必旺的折磨,那才是真的痛苦,刻骨铭心的痛。
蓝保温和韦幼香听了,一个接一个笑了起来,仿佛很开心。或许是灯光暗淡的缘故,他们没有看到儿子的眼泪。或许是看到了,但他们认为儿子是彻底认同了身份或接纳了父母,这才流的泪水。这个百分之百血亲的儿子,是多么懂父母心,领父母情,当然是要开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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