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第10/19 页)
他的嘴巴和鼻子喷薄而出,像一台巨型钩机的轰鸣。恐怖的响声在大厦的房间像鬼哭狼嚎。还有一股恶臭,像井喷的油气在房间弥漫。这个野蛮和强大的男人身上,蕴藏的能源和爆发的力量真是巨大呀。在周文婷的眼里,这台隆重的机器似乎能摧枯拉朽,让整个大厦坍塌。
狗
苏莲六十岁生日这天,儿子罗光灯竟然记得或懂得回家,真是让罗仕马、苏莲夫妇太高兴了,像当年生产时知道是个儿子一样高兴。果然是父母的心头肉,冷暖、疼痛和需求,能感知和感应得到。
手抱鲜花的儿子走进别墅,像一团洞穴里的火炬,让平日冷清的别墅亮堂和暖和。这幢位于南宁凤岭貌似最旺的房子,其实只有亲人团聚的时候,才感受到它的荣华和富贵。
与罗光灯同来的还有蓝木村、韦努和周文婷。父母看着儿子带来的伙伴,在这个喜庆的时刻,自然是十分欢迎。蓝木村和韦努,罗仕马和苏莲是第一次见。当儿子介绍说他们来自上岭,现在一个是集团办公室主任,一个是保安部经理,对集团的事从不关心的苏莲自然是一个劲儿地说好,而身为董事长的罗仕马对集团不经过他同意就更换的人选,竟然也表示了首肯。这一定是因为对亲儿子的亏欠所以放任和纵容的缘故。而对周文婷,前面儿子的女友,一看便知已是现在儿子的女友,他们也是顺从地接纳,就像接纳一件易手的礼物一样。只要儿子喜欢高兴,他们就不反对。他们或许不知道正是这位聪颖女友的提醒,儿子才记得回家给母亲庆生,也或许他们知道。苏莲亲热地请周文婷坐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很是慈祥。
同样表现仁慈的还有罗家的狗。那是一条纯种的藏獒,忠勇、敏锐、健硕,身上没有一根杂毛。它今天对走进宅门的四个人是一视同仁的沉默,甚至是望都不望一眼。它静静地俯卧在厅堂大门一侧,清冷、寡淡,像一个忧郁的病人。
罗仕马拿出了一瓶1956年出产的茅台酒,那是他在拍卖会用一百零八万元拍下的。它如今正好六十年,与苏莲同岁。罗仕马把这珍贵的酒拿出来,可能是这个原因。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比如高兴。总之他决定在妻子六十岁生日这天,把这瓶六十年的酒喝掉,与儿子及其他的陪伴一起。斑驳、陈旧、炫目的酒捧在他的手上,像一枚皇朝的玉玺,他今天要启用这玉玺,印证罗家的荣耀和辉煌。
瓶盖打开,醇厚、低沉的酒香慢慢地从瓶口发出,像出窍的灵魂,渐渐在房屋里升腾、迷漫。闻着这神圣的香气,全部的人已经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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