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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又没有绝世容颜,有什么好看的?
显金抿抿唇没作声。
瞿老夫人却陡然想起小时,她那吃酒的爹请云游老道给她算的那一卦:小时顺畅,青年辗转,中年蹉跎,老年疲累,晚年无忧——时至老年,皆一一应允。
小时,瞿家是赤脚医生,家中虽不富裕,却在村里受人尊重,杀了年猪,她爹每次都拿那两条里脊肉,加之她是长女,她爹又护她又宠她,她没过过困苦日子,后来嫁到泾县做纸的陈家,陈猜他爹身长影立,虽平庸懒怠,但也不是大奸大恶、家徒四壁之辈,这门亲事说到底还是她高攀;
后来死了夫君,她单扛陈家,熬到大儿子出仕,再后来大儿子也死了,直接步入老年疲累。
如今,两个儿子,一个视她如无物,一个看她如仇人;最珍惜的孙子恨她,见她如她是吸血的蚂蝗;剩下的子孙或惧她、或怨她、或根本就不在乎她……
人生不过几十年,她身边诸人散的散、走的走、死的死、残的残。
什么都留不住。
瞿老夫人疲松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耷拉,“吃饱的人,不在饿人面前吧唧嘴,也是一种慈悲。”
显金伸手拿茶盏,中指那个扳指最大,绿油油的,像四条腿的青蛙。
“我吃饭不吧唧嘴,我来找您要人。”
显金喝了口茶,随手放下,从怀中掏出一叠厚沓沓的银号存根,显金指节扣在银票上,“一共四千七百六十二两银,是我做大管事以来,陈记三间铺子的所有盈利。”
瞿老夫人惊坐起,眯着眼,掐住银号存根,仔细看。
显金做贼也坦荡,“早在八丈宣之前,我就将三间铺子的所有活钱全部支出捏在手中,目的就是手握筹码,和您谈判。”
“您是老家雀,做生意,手上没现银意味着什么,您应该知道吧?”
做生意没现银,跟上山当土匪不带刀、蒙面抢劫不带面罩、吃面不带筷子,有什么区别!?
瞿老夫人手上使劲,指甲快要陷进存根里,目光晦涩,“你谈判?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我把陈家的生意都送你好不好啊!”
显金笑得很愉悦,“瞧您说得——我就算真是饿了,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呀!”
“那你到底要什么!?”瞿老夫人神容惊惧。
显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棂外,指腹有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瞿老夫人快被显金的连环招打得眼冒金星了:她看不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