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4 页)

但她从外婆厌恶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相反，外公对她很好，会偷偷给她吃肉和巧克力，会耐心抱着她、哄她，让她不要哭。

那时候，乔珍最喜欢的亲人就是外公，天天粘着外公要糖吃。

直到后来，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外公总是对她动手动脚，一会摸摸这里，一会摸摸那里，还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摁门把手，想要开门，又或者大半夜偷偷跑到她的房间里，神出鬼没、阴魂不散。

他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小乔珍吓坏了，哭着跑出去，拉住外婆的手告状。

结果外婆破口大骂，骂她不知检点，直接拿扫把打她，满嘴方言：

“小婊子，就知道勾引人！跟你妈一样没脸没皮……”

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痛到没有知觉。

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血，缓缓流淌。

小乔珍头都破一个洞，忍着眼泪给妈妈打电话。

她说，她很乖的，很听话，不要丢下她。

不要丢下她！

反反复复求人打电话后，妈妈终于心软，把她带回城里。

乔珍满怀欣喜和激动，直到看到妈妈鼓起的肚子，还有家里一个陌生中年男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妈妈要有一个新的家了……

冬去春来，这么多年，她知道察言观色，知道卑微讨好，知道怎么才能招人喜欢。

国庆假期，她回家看到妈妈的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张相框。

照片的背景是最近新开的游乐园，有一个漂亮的梦幻城堡。

妈妈，继父，还有同母异父的弟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开心地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明媚。

每个人都很开心，很幸福。

旁边还放着一个厚厚的相册薄，画着卡通图案，看样子是在游乐园里新买的，放以前的旧照片。

乔珍屏住呼吸，抿着唇，隐含着一点点期待和紧张，从头翻到尾翻，一遍又一遍。

没有。

她没有找到自己的身影。

乔珍哽住，长睫不停颤抖。酸涩感如阴影一般，不断笼罩着她，难以摆脱。

她心里空落落的。

看着眼前温馨美满的照片，乔珍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阴暗的老鼠。

在角落里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游乐园啊，她活了十八年还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