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4/5 页)
樊长玉说:“我从前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我娘说,本就是不同道的人,哪怕一时凑在了一起,早晚也是要分道扬镳的。就像一个人在一堆金玉宝石里选了块顽石,世人便都替他可惜,被选中的顽石,有人艳羡也被人说着不配,却不知,选择顽石的人,随时可以重新选择金玉,但顽石却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豆腐娘子便是这样,员外公子喜欢她时,她就比名门闺秀还好,员外公子不喜欢她了,她便和那酒家娘子、茶水娘子无甚区别。”
谢征冷声道:“是那男人心志不坚,我若决定了要什么,攥进棺材里也要跟我烂在一起。”
他说这话时,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樊长玉,平和的眼神下却又藏着一股让人心颤的狠意。
樊长玉心口下意识突突了两下,但想起从前母亲说给自己的那些话,眸色却又变得坚定而清明:“我娘还说过,让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不止是这些,一个人是没法抛去自己的过去的。豆腐娘子曾是寡妇的事实会伴随着她一辈子,她不得主母喜欢,在府上里会面对形形色色的打量和轻视。大户人家家中的规矩礼仪,也不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被婆母打压,被妯娌取笑,甚至连下人都能瞧不起她,那些声音和身份差异造成的无孔不入的自卑,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豆腐娘子。”
“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员外公子对她的好,但所有人都说她不好。有些话,听一遍两遍尚且能坚定本心,可经年累月地一直有人在耳边说着,难保不会潜移默化被影响,曾经忽视掉的那些不好,在那时候也变得格外刺目起来。员外公子生来富贵,他启蒙读书的年纪,豆腐娘子可能在家帮忙母亲做家务;他同友人觥筹交错时,豆腐娘子兴许在埋头做豆腐。”
“员外公子度的是风月,豆腐娘子过的是日子,员外公子不觉得腐娘子做个一饭一羹是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家仆从成群。豆腐娘子也不懂员外公子吟诗作画的雅趣,他们本就不甚一类人,又哪能切身处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自以为给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在对方看来却什么也不是,细小的矛盾日积月累下来,一回首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说到此处,樊长玉终于抬眼直视谢征:“侯爷是盖世英雄,也只有王公大臣的千金才能与侯爷相配,我一个杀猪的,侯爷要是娶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谢征听她为了婉拒自己,扯了这么个故事,再听她说让自己取王公大臣之女的话,怒极反笑:“本侯娶妻,干天下人何事?”
樊长玉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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