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8 页)
为保险起见,芮智让夜场老板以联系业务为由打去电话。通话很顺利,歌舞团正在一个叫郭公的镇子跑庙会。
芮智向肖荃做了汇报。
“等我过去。”肖荃道。
两人驱车上路。
苍茫夜色下,各种生计,只为两个字:生存。有载着活猪的货车带着嚎叫声从旁边滑过。几十条命,确定无疑要被灭掉,去养活另一些命。死去的桃花,又抵了谁的命?
芮智盯着前路,努力想象桃花。遥遥路途上,喘息的是人,不喘息的是鬼。桃花若变了鬼,也应是玲珑粉面。她挨了一枪,血碎在万丈红尘。体热未退之时,烈火袭来,熊熊燃烧。在化学家眼里,她只是从有机物变成了无机物。命,竟如此简易。
“嗖——”有辆车别了过去,一股冷汗爬上后背。
“想什么呢?”肖荃责问。
他忙集中精神,握紧方向盘。
两人到达郭公,庙会已收场,只有几个夜市摊子,暗灯几盏。才刚问询,就有人道:“你们赶得不巧,早走了。”
“不才刚第一天?”肖荃道。
“是啊。一帮地头蛇挑事儿,调戏女演员,一言不合就拱一块干起架。警察来,才把事给平了。”
“走了多长时间?”
“个把钟头了吧。”
“没说去了哪儿?”
“谁知道。看这情况,我们也待不长。”
肖荃和芮智只好找旅馆暂时住下。
探到歌舞团去向是在翌日上午十点。歌舞团接一单临时活儿,有位孝子为母亲过寿,要大闹三日。人们看腻了唱大戏,要换点儿新鲜娱乐活动。歌舞团正好路过,捡个便宜。
那村子叫陈家堡。肖荃和芮智赶了过去。乡野间的富户,惯于奢华铺张。进到村口,就见三五里地之外插了红旗。远远的,高屋青瓦,一栋三层别墅。花楼搭建得金碧辉煌,条幅一挂又一挂: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母长生,北堂萱茂”,
“九如之颂,松柏常青”,
诸如之类。
门前车辆拥挤,门口人进进出出。肖荃和芮智正犹豫要不要开过去,有个穿着喜庆的男人走来,笑盈盈的。
“来啦,带你们找停车位。”男人嗓音清亮,显然是把他们当成来祝寿的客人。
“歌舞表演是什么时候?”肖荃问。
“到晚上了吧,你们来早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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