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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宋琢是在三日后的回门宴。
身为储君,连颓废的时间都不敢太久,宋琢只在新婚之夜大醉了一次,很快便恢复了太子威仪。
但我知道,宋琢暗里派了心腹去寻真正的阿婉。
可,人死如灯灭。
已经什么都寻不到了。
三十二抬珠玉珍宝昭示着太子恩宠,马车浩浩荡荡的朝姜府驶去。
阿娘早早等在了门口接驾,见到宋琢,连忙迎上来行礼。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娘冲我笑,哪怕没有几分真心,席上,阿娘亲昵的拉过我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殿下,我们阿婉不曾让您忧心吧?」
宋琢斟酒的动作只顿了一瞬,他望向我,笑意温和,毫无破绽:「能娶到太子妃是孤此生之幸。」
阿娘眉梢带喜,一派慈母之姿:「妾身替阿婉谢过殿下厚爱。」
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我只觉得一阵酸涩,指甲不自觉嵌进肉里。
阿娘,夫君,两个本该是世间与我至亲至爱之人,他们好像在看我,但都不是在看我。
我有些难过,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席。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他们冰冷的目光里。
姜府后院有一棵很高的梅树,是阿娘特意为阿婉种下的,开花时满院赤红,阿婉就站在树下,笑着用一块红绸写了字挂上枝头,祈求神明庇佑。
她什么都求。
求阿娘安康无虞。
求意中人痴情不改。
也为我求,求我平安顺遂,无灾无祸。
她这样好的人,怎么神明唯独忘记了庇佑她呢……
临走时,阿娘让杜嬷嬷给我递话。
无人之处,杜嬷嬷说:「你既已替了婉娘子,就要一心为姜氏打算,早日诞下小太孙。」
顿了顿,她又道,似是宽慰:「若你能为女君解忧,女君自然会记得你的好,或许你与女君还能续一续母女缘分。」
我低垂着头,轻声应下。
我知道,杜嬷嬷是骗我的。
阿娘看向我时,眼里的嫌恶憎恨没有消减半分。
可连杜嬷嬷都知道我想要什么,知道哪怕是骗我,我也会愿意为了那一句飘渺的「母女缘分」拼尽一切。
所以,当宋琢为临沂叛军所累,欲请隐世诸葛出山相谋时,我毫不犹豫的替他前去游说,三次闭门羹,三天三夜的日晒雨淋,由有着「凤女」头衔的太子妃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