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5 怪物(第2/8 页)
们做决定。他真令我敬畏,因为除了那些必须发怒以彰显权威的时候,他几乎从不发怒。他从不踌躇不定,也绝不会失去控制。每次他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时,我都能立刻认出来,一步、两步、三步,不疾不徐,韵律十足。仿佛船舷承载着他,让他不用向这动荡不定的大海屈服。他让我想起父亲,让我想要回家。
但奴隶可不应对奴隶主抱有什么好感。这黑暗中无穷无尽的囚禁很快就让我无法忍受,只想付出一切代价去看看蓝天。我恨自己必须醒来,又恨自己必须睡去。我们穆勒人是马上的民族,而非海上的民族。我理想中的旅行是骑马奔驰,感受着马匹的血脉在我胯下奔涌;又或者是脚踩大地,自由奔跑,而不是像这样跟着船只在浪花间穿行,被永无休止地抛上抛下,左摇右晃,前俯后仰。
况且我造访纳库麦的旅行还有些事情没解决,而我身体的完全再生能力,并没有因为曾全力生出另一个躯体而消失。相反,把另一个自己割掉只能让我的躯体下决心重生出所有肢体。囚禁了几周后,我背上的那只手臂就已经完全长成,我甚至可以用它来给自己挠痒痒。其他肢体也开始从身体各处冒出来。有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又没法通过锻炼消耗掉获得的热量,于是所有的养分都变成了新的肢体或器官从身上冒出来。
当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时,我觉得自己已失去了理智。我发现自己躺在克莱默河边的绿草地上,看着捕鱼的轻舟在微风的推动下逆流而上。萨拉娜躺在我身边,身上的长袍有意无意地敞开了少许。她永远知道露出多少肌肤才最有诱惑力。她在轻轻挠着我的痒,而我则装作没有感觉到。我看见了这幅景象,并感到自己正置身其中,却又清楚自己像一个球一样,蜷缩在这个满是热气蒸腾的囚室里。
臀部长出的第五条腿,正轻轻抽动着,眼看着就要长成了——这才是现实;乳房上正在滑落的汗水,黑暗,分崩离析的身躯,囚禁,一去不复返的自由——这些才是现实。
再生圈里那些完生体们就是这样忍受他们的日日夜夜的。在幻想中,他们没有在尘土和稻草中打着滚,不是像牲畜一样从饲槽中获得食物,他们的身体完满而自足,他们躺在河边,怀中抱着自己的爱人——那些不敢再想起,甚至不敢再承认他们还活着的爱人。
意识到这样的疯狂是逃离现实的唯一办法,但我却不允许自己借此逃避。我下定决心,让自己保持清醒,清醒地面对不可忍受的现实。
我的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要回忆起在麻宝麻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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