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梅记(第10/19 页)
当于现在的河北省),乡试与会试都在北京。何梦白成功的连破三关,当三年之后,何梦白摇身一变,已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秀才,变成新科进士了。
一旦中了进士,就再也不是从前寒苦的日子,名誉、金钱、宅第都随之而来。瞬息间,何梦白已买奴置宅,初尝富贵荣华的滋味。于是,这年冬天,他披着一件狐皮大氅,带着仆从,骑着骏马,来到了一别三年的闲云寺门前。
闲云寺别来无恙,依然是梅花盛开,红白掩映。依然是游客如云,香火鼎盛。当何梦白出现在净修法师的面前时,没有一句话,净修法师已一切了然了。何梦白一语未发,就已双膝点地,净修法师一把拉起他来,含泪说:“小施主,你真夺信!三年之约,你果然不负所望!江老爷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江老爷!”何梦白惊呼:“那是谁?”
“助你赴京的那位贵人呀!江一尘老爷!”
“是他?”何梦白的脸色瞬息万变,似惊,似喜,似意外……接着,就倏然间转白了。“怎么?你说‘泉下’吗?难道他……难道他……”
“小施主,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听贫僧慢慢的告诉你。”净修法师把何梦白延进书斋,坐定了,何梦白已迫不及待,只是焦灼的追问着。净修法师看着何梦白,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溢满了泪,长叹一声,他喃喃的说:“天下事真难预料,你已衣锦荣归,而那江一尘全家,却已家破人亡了!”
何梦白面如白纸。
“师父!你这话可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走后的第二年,江家遭到了一场大火,整栋房子,烧得干干净净,火是半夜起的,全家几乎都葬身火窟,江老爷和夫人,可怜,都升天了!”
何梦白深抽了一口气,咬紧了牙,他垂下头去。抚摸着身上那件狐皮大氅,他顿时泪盈于睫,物在人亡,此景何堪!他半晌无语,失望、伤心、感慨、悲痛使他心碎神伤,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三年来,一直牵肠挂肚的另一件事!抬起头,他喘息的,颤声的问:
“那位江小姐呢?”
“阿弥陀佛!”净修法师合掌当胸:“那位小姐是除了丫头仆人之外,江家唯一幸免于难的人!”
“谢天谢地!”何梦白嚷了一声,迅速的跳起身来:
“她住在哪儿?我这就去找她!”
“小施主,稍安毋躁!”净修法师按捺住了他。“她已经不在这城里了!”
“不在这城里?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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