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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说,但伯根还是逼迫老师允许达尔旁听,只看,不出声。(“否则我就撵你走,让你在这座城市、这座星球都混不下去!”)上课期间,达尔自始至终不在纸上动一笔。
九岁那年,伯根画腻了画,打发走了老师。他这回爱上了骑马,大多数同龄孩子几年前就骑上了;这一回,伯根硬是缠着父亲买了两匹马,所以达尔能和他一块儿骑了。
提起童年,人们会不假思索地想到天真烂漫和无忧无虑。当然也有挫折,有时候,达尔说东,伯根偏说西;但那种偶尔发生的小花絮被卷入记忆的浪花里,转眼就消失无踪了。每次他们都骑着马跑出老远(可惜往哪儿都跑不出父亲的领地),当天又回到了家。
伯根能一连好几个小时忘记自己的身份,达尔也不是卖身的奴仆,他们交上了朋友。他们一块儿把滚烫的蜡倒在楼梯上,那次险些没把伯根的妹妹给摔死——伯根坦然地把罪过一股脑儿地揽到了自己身上,因为他最多被罚不许出门,而要是达尔给逮住可要遭一顿好打,跟着被扫地出门了。他们一块儿藏在灌木丛里,偷看一对一丝不挂的情侣,在悬崖边石子路上,骑在马背上做爱——一想到这是伯根的父母关起门来做的事,他们连着好些天都觉得不可思议。见到庄园里的小水坑,不管有没有危险,跳下去就游;逮着一个背人的地方就放火。两个人你救过我,我救过你,都想不起是谁闯的祸。
伯根十四岁的时候,才又想起小时候学过画这回事。一位来访的叔叔说:“这是伯根吧,就是那个学画的孩子。”
“他学画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罢了。”伯根的母亲说,“早就不玩了。”
伯根不敢冲妈妈发脾气。但到了十四岁这个年纪,男孩子能心平气和地听进“小孩子”三个字的寥寥无几。他立即接口说,“是吗,妈妈?那为什么我还在画呢?”
“哪儿呢?”她问,一时不敢相信。
“我房间里。”
“那就让我一饱眼福,看看你的大作呗,我们的小艺术家。”一个“小”字听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烧了。它们代表不了我的水平。”
听到这儿,妈妈和叔叔哄然大笑。伯根转身咚咚咚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达尔影子似的跟在他身后。
“见鬼,怎么不见了!”他翻箱倒柜地找着画具,满腔恼火地说。
达尔清了清嗓子。“伯根勋爵,”他说(当伯根年满十二岁时,凡是他或他父亲雇的人一律都要称他勋爵),“我以为你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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