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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死心离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缠绵温柔,让我简直梦想你是从童年时就在爱我的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书培,你已经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得粉碎了,你知道吗?
我必须逃走了,否则,我会置父母于不顾,我会连天塌下来都不管,而跟定你了。我也想过,或者,我即使嫁给D,也不见得能帮助爸爸。你瞧,你几乎让我不顾一切了。可是,书培,你已经是大学生了,我只是个读到高一的乡下姑娘,我配不上你,我“必须”配不上你,我“一定”配不上你,我非用这一点来说服自己不可。否则,我会跟你去台北,我会跟你到天涯海角,我会跟定了你!
今夜,我曾经安心想委身于你,别说我不知羞呵。目前,我还纯洁得像张白纸,你实在应该拥有我的!你早就拥有我的心了,我又何必去在乎我的身体呢?我是安心要给你的,因为,我不甘心给别人,真不甘心!可是,书培,你实在是个“君子”,这样也好,让我们开始得“纯纯洁洁”,结束得“干干净净”!
我走了,书培。再见面时,我可能已红颜老去。记住我今夜的样子吧,不不,忘了吧,还是忘了比较好,人如果没有“记忆”,一定会少掉很多痛苦,是不是?忘了我吧!不不,你得记着我,如果你真把我忘了,我会伤心而死!你怎能忘记我?我爱了你那么久!噢,你瞧,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不能再写了,天都快亮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怕在黎明时分,听火车汽笛声,因为那声音代表了离别,代表了远行,代表了不可知的未来。三年前,我也在黎明时被火车带走,那汽笛声好苍凉好苍凉……
可是,我已经听到汽笛声了。
别了,书培。你一直是个好洒脱好洒脱的男孩子,每次你遇到烦恼时,你总是“甩甩头”,就把它“甩掉”了。现在,是你“甩甩头”的时候了。
别了,书培。
祝幸福永远
采芹
乔书培一口气念完了这封长信,他是呆住了,傻住了,完完全全地呆住傻住了。有好长一刻,他觉得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意识,几乎是麻木的,几乎是没有知觉的。然后,他慢吞吞地折叠起那封信,把它放进衣服口袋里,他就站在那儿,看海浪,看太阳,看云雾,看海鸟……看浪花的翻翻滚滚,看潮水的来来往往,看海面的起起伏伏,看阳光的闪闪烁烁……骤然间,他翻过身去,用尽浑身的力量,对身后那高耸入云的岩石一拳捶了过去。他的拳头重重地击在一块岩石的棱角上,那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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