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8/17 页)
一株敏感的植物,是不?”
“正是。伯弟,你果然熟读雪莱。”
“呃,我熟吗?”
“我也一向这么看待他,一株敏感的植物,很难经得起生活的纷纷攘攘。可是最近,就是这个星期以来,他除了有梦想家浪漫可爱的一面,还表现出一种性格力量,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他似乎彻底摆脱了不自信的一面。”
“老天,没错,”我想起来了,“可不是。知道吗?那天他在饭桌上还致辞来着,而且讲得还特别顺溜。对,而且他……”
我及时打住。我本想说,而且不同于在斯诺兹伯里集市颁奖那回,他从头到尾只喝了橘子汁,那次他肚子里可是澎湃着六斤混合兴奋饮料啊——我看出这话可能有欠考虑,倾慕对象在斯诺兹伯里集市的即兴表演那一幕,她无疑想努力忘却。
“是啊,今天早上,”她接口,“他还很不客气地顶撞斯波德。”
“真的假的?”
“真的,他们两个当时在争论,奥古斯都说,‘煮你的大头去吧’。”
“哎哟。”
我自然一个字也不信。哼,谁信哪!那可是罗德里克·斯波德,要知道这家伙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比画个自由式摔跤手势叫他注意用词。这事儿根本不可能。
这其中缘故我当然明白。她是想打造男友的美好形象,并且和全天下的女友一样,总是做过了头。我发现初为人妻的也有这个毛病,她们想骗你说赫伯特还是乔治还是谁谁的有人所不知的内涵,那些无所用心的无聊人士很容易忽略。在这种时候女士们总不晓得见好就收。记得有一回炳哥·利透夫人在婚后不久跟我说,炳哥用诗意的语言跟她描述夕阳。炳哥的老朋友自然都心知肚明,这老伙计一辈子根本不知道有夕阳这回事,万一叫他一不小心见着了,他也只会说,这玩意儿叫他想起一片烤牛肉,火候刚到家。
即便如此,当面拆穿女孩子说谎也是不妥的,于是我才说“哎哟”。
“这样一来,他真的一处缺点也没有啦。伯弟,有时候我想,自己是不是配不上这颗美好的灵魂?”
“哎,我可不会想这种蠢事,”我真心诚意地说,“你当然配。”
“你真好,这么安慰我。”
“哪儿的话。你们两个像猪肉菜豆一样般配。人人都看得出,这就是,怎么说来着……天作之合。我打小儿就认识果丝,每次都想,果丝日后可得找一个你这样的伴侣。”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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