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8/16 页)
他到处搜集警盔,那大家准要面面相觑,苛责地扬起眉毛,反思此人是不是合适的助理牧师人选。没品哥正是为此饱受困扰,不复从前那个热情洋溢的助理牧师模样:他曾经爽朗的笑声给上次的学校活动平添了多少色彩啊。
史呆努力安慰他:“对不起,宝贝。要是你看着不高兴,那我就收起来。”她走到五斗橱前,把警盔收了起来。“不过你这样,”她又走回来,“我倒不明白了。我还想你会骄傲自豪呢。好了,给我讲讲经过吧。”
“对,”我说,“我最喜欢听第一手资料了。”
“你是不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像猎豹那样?”史呆问。
“那还用问,”我温和地提醒这个小呆瓜,“难不成你以为他大摇大摆走到人家面前?你肯定是不依不饶、狡猾地潜伏在他身后,呃,没品哥,等他坐在篱笆上还是什么上边点上烟斗休息的时候,这才下的手,是吧?”
没品哥直直盯着前方,还是愁眉苦脸的。“他不是坐在篱笆上,只是倚着。史呆,你走了以后,我出门边散步边考虑这事,刚穿过普伦基特家的草坪,正想翻过篱笆到下一家草坪上继续散步,就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原来就是他。”
我点点头,如临其境。“我希望你没忘了先向前推一下,然后再往上提?”
“无所谓,反正他没戴在头上,他摘下了警盔放在地上。于是我就蹑手蹑脚地过去拿走了。”
我心下大惊,稍稍噘起了嘴。“这不合规矩嘛,没品哥。”
“才不是呢,”史呆热切地反驳,“我说这就叫聪明。”
我的立场不能变更。咱们螽斯俱乐部对这些问题非常严肃。“偷警盔的手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坚定地说。
“你纯粹是胡说八道。”史呆说,“我觉得你好伟大,宝贝。”
我耸耸肩。“你怎么看,吉夫斯?”
“我想我实在无权置评,少爷。”
“不错,”史呆说,“你也是,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伯弟·伍斯特脸大不知耻。你以为自己是谁,”她那股热切劲儿又来了,“巴巴跑到人家卧室里,说什么偷警盔的手法还分对错?好像你自己很了不起似的,你还不是被揪住了脖领子,第二天给带到勃舍街,对着沃特金舅舅摇尾乞怜,盼他罚了银子就放人?”
我立刻加以纠正。“我才没有对那个老祸害摇尾乞怜呢。我从头到尾保持了冷静和尊严,像火刑柱上的印第安人。至于你说我希望他罚了银子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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