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谶(第2/7 页)
尼进门,她便将空碗盘大声丢进水池,表示已无饭可吃。
库尼很快就明白了嫂嫂的暗示。虽然他和狐朋狗友在外面混久了,脸皮早已变厚,但嫂嫂把他当做拖油瓶还是让他备感耻辱。他离开哥哥家,找朋友轮流借住,只能睡地上的草席,直到朋友们一个个也不再欢迎他。
库尼居无定所。
空气中弥漫着煎锅贴与姜醋的气味。一片觥筹交错之声,杯中盛满冷热酒水。
“……于是我说:‘可是你相公不在家啊!’她便笑着答道:‘那你赶快进来啊!’”
“库尼·加鲁!”是瓦苏寡妇。她是妙壶酒家的老板娘,正试图招呼在人群中心讲故事的库尼。
“嗯?夫人,什么事?”库尼伸出修长的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又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响亮的湿吻。瓦苏寡妇年方四十,对自己的年纪泰然处之。她与其他几位酒馆老板娘不同,不靠脂粉过度掩饰,这般装扮反而显得更有气质。库尼常公开表示非常喜欢她。
瓦苏敏捷地挣脱库尼的臂膀,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对着嬉笑起哄的大伙眨眨眼。她把库尼拉进酒馆后面的账房,让他坐在桌子一侧的垫子上,自己则坐在桌子另一侧。
她以正式的礼式端正跪坐,后背挺直,让情绪镇定下来,摆出一副严厉表情。这次必须专心谈正事,但库尼·加鲁很擅长在别人有求于他时转移话题。
瓦苏说道:“本月,你已在我这里办了三次酒局。酒水、锅贴、炸鱿鱼都用了不少。账都记在你名下。你赊的数目已经快要超过我的库存欠款了。怎么得销点账了吧。”
库尼倚在垫子上,双腿交叉前伸,以和情人共处时的改良版闲式坐着。他眯起眼,笑盈盈地打量着瓦苏,哼起一首小曲,歌词让瓦苏羞红了脸。
“别闹了,库尼。”瓦苏说,“我说正事呢。税吏已经跟我纠缠好几周了。我这里可不是给你做善事的。”
库尼·加鲁突然收回双腿,以礼式坐直。他仍然眯着眼睛,但笑容不见了。瓦苏虽然打算坚守立场,但也感觉不妙。库尼毕竟是个混混。
“瓦苏夫人,”库尼用低沉平稳的声音说道,“你觉得我大概多久来一次你的酒馆?”
“差不多隔天就要来一次。”瓦苏说。
“你有没有发现,我来和不来的时候,你这里的生意有没有什么差别?”
瓦苏叹了口气。这是库尼的杀手锏。她就知道他会用这招。但她仍然只得承认:“你来的时候,生意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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