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颜氏家训20(第4/13 页)
意外得到福报,从而产生了怨恨之心,便认为因果报应
之说是欺诈蒙骗;那么也就是指责尧、舜的事迹是虚假的,周
公、孔子也不可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又能相信什么,靠
什么信念来立身处世呢?
对第三种责难的解释: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是不善
人多,善良的人少。怎么可以要求每一个僧尼都是纯洁的呢?
看到名僧高尚的德行,置之不理;但若是见了凡庸僧尼同于流
俗,就要非议诋毁。况且受学的人不勤奋,难道是教育者的过
错吗?平庸的僧尼学习经律与士人学习《诗经》、《礼记》有什
么不同呢?如果用《诗经》、《礼记》中的教义去衡量朝廷的官
员,是没有几个合格的。用佛经的戒律度量出家人,怎能独独
要求他们一点都不违规?而且,行为有缺点的官员,还同样要
求官阶俸禄;犯戒的僧尼,又何必惭愧受供养呢?他们在戒行
上,自然难免有所违犯。如果披上法衣,就是加入了僧侣的行
业,一年中所做的事情,就是吃斋念经、持戒修行,比起那些世
俗之人,其德行高低的差距便不止高山与深海了。
对第四种指责的解释:佛教修行的方法很多,出家仅是其
中的一种。如果能把忠孝放在心上,以仁爱施惠为立身之本,
像须达、流水两位长者那样,也就用不着剃掉须发为僧了,哪
用得着用所有的田地去建寺佛塔,让所有的编户都去当僧尼
呢?那是由于执政者不能很好地节制佛事,才使得不守法纪
的寺院,妨碍了民众的农事,没有德行的僧尼,空享国家赋税,
这不是佛教的本旨。我又或者这样说,信奉佛教是个人的计
划,珍惜费用则是国家的谋划。个人的谋划和国家的谋划不
能两全其美。这就像是忠臣献身于君主而放弃抚养双亲的责
任,孝子为了承担家庭而忽略了对国家应尽的义务,各自有不
同的行为准则。儒家中有不屈从于王侯自许清高的人,隐士
中有辞让相位遁世山林的人,又怎能计算他们的赋税徭役,并
认定他们是逃避赋役的罪人呢?如果能感化百姓都信奉佛
教,皈依释迦,那么这就像佛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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