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3/4 页)
偏偏叫人留恋。
他问候一声,便让张友士上前,给陈侯把脉。
垂目,心中却浮现屏风上模糊的身影。他是英雄迟暮,她是美人寂寞。谁比谁堪怜?
他这般心思幽忧,替惜春担心后路。却不料那厢已有人果断为惜春定下一切——偏厅里,夫人簇眉泪不干,雨蝉在旁边劝解。
"你不用安慰我,老爷的病我心里清楚。俗话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这时也想开了。只是假若老爷走了,这偌大的家,我又没个子女,实在孤苦无依……"
"我想着,夫人不妨过继一个,年纪小的。这里仍是您当家,阖族人也不敢小瞧了您去。"
"我何尝不这么想。只是这事急不得,一急就被人钻了空子。还得留心看着!"夫人叹了口气抬头拭泪,身手抚着雨蝉的肩道:"不想你却明白我的心。"
雨蝉赔笑道:"我懂什么。不过是听着学着罢了。家里老太太同您是至交,十分留心您的处境,我这番话,也不过是把老太太的意思传过来罢了,到底怎么做,夫人您心明眼亮,不消我们晚辈多嘴。"
夫人握住雨蝉的手点头道:"这是一事,我还有一个心病,你也知道惜春她年纪轻,并不是我容不下她,只是怎好叫她和我一样守着。如何安置她,也真伤脑筋。你可有主意没有。"
雨蝉锁眉叹道:"未知侯爷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夫人道:"他能有个什么意思,巴不得生前死后带着。这会子还一刻不离,单叫我来休息。"言语之间未免醋意。
雨蝉试探地问:"侯爷的意思难道要殉!现在不作兴殉了,先前我们家殉过几个,后来觉得太伤阴骛。"
夫人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也不赞成,死一个人事小,伤了阴骛影响后人大不值当。"
"其实,不殉有不殉的办法。"雨蝉抬头看了夫人一眼,慢吞吞道。
"你倒是说说看!"
"夫人只朝前朝想,那唐朝时,太宗病危,叫武媚等旧宫嫔都入到感业寺去,又慈悲又严谨。"
"那武媚娘后来不是……"
雨蝉摇头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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