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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知道,整个的世界都是矛盾的,没有矛盾,也就没有人生了。”他燃起一支烟,振作了一下说:“为什么谈这样枯燥的话题?咏薇——我直接喊你的名字你不在意吧?”
“很高兴,韦校长。”
“你在这儿住得惯吗?”
“她被苦情湖迷住了,”凌风插嘴说,“我想她是越来越喜欢青青农场了,对不对?”他转向我。
我点点头。“这里有许多我预料不到的东西和景致,还有许多我预料不到的人物……”
“怎样的人物?”韦白打断我。
“像你,韦校长。”我坦白地说。
他笑了笑,喷出一口烟,烟雾笼罩下的他,那笑容显得有些难以捉摸,是个无可奈何的笑。
“我看得出来,”他说,“你还是编织幻想的年龄。”
“你在笑我吗?”我问,“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幼稚。”
“我不会笑你,”他摇摇头,“因为我也有过满脑筋幻想的时代。”
“你是说——”凌风插了进来,“像你现在这样的年龄,就不会再幻想了?”他暗中瞟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为我们刚刚辩论的问题——四十几岁的人有没有感情纷扰——找答案。
“并不是完全没有,”韦白又喷了一口烟。“我这种年龄,也是一个‘人’哩!是‘人’就有许多‘人’所脱不开的东西——”(现在轮到我在暗中瞟凌风了。)“只是我,对许多问题已经看透了,知道幻想只是幻想,不会变成现实。年轻的时候,是硬要把幻想和现实混为一谈的。不过,即使能区别幻想和现实,人仍旧还是会去幻想。”
“感情呢?”凌风迫不及待地问,又瞟回我一眼,“你会不会还有感情波动的时候?”
韦白抛下了烟,从椅子里跳起来,笑着说:
“嗨,今天你们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想在我身上发掘什么秘密吗?”
“咏薇想在你身上找小说题材,”凌风轻易地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你知道,她想成为一个女作家!”
“错了!”我说,不满意地皱起眉,“我只是想写作,并不想当女作家。”
“这有什么区别?”凌风说。
“写作是一种发泄、一种倾吐、一种创造……”我热烈地说,“作家只是一个地位,当女作家就意味着对地位和名的追求,这是两回事。”
“我懂得咏薇的意思,”韦白说,“她所热衷的是写作本身,至于能不能成名作家,这并不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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