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9 页)
语声哽咽。“你怎么不早打电话?”她哭着嚷,“你怎么说走就走?你怎么不写信给我?你怎么要结婚就结婚?你怎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她哭得那么厉害,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迎蓝!迎蓝!”他在焦灼地叫着,“你要讲理,我给了你电话号码,你为什么不打?我等了你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你就是不打那个电话!我凭什么再写信给你?要说的都说了!现在,我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我和琴恩明天结婚……”
“不——要!”她对电话大吼了一声,泪如雨下,她哭着喊,“阿奇!回来,阿奇……”她的声音被呜咽、泪水、悲痛……全搅散了,她自己都听不出在说什么,只是绝望地对着电话抽噎。
“迎蓝,你在哭吗?迎蓝,你听我说……”
线路突然断了,窗外风狂雨骤。迎蓝兀自对着听筒又哭又喊:
“喂喂,喂喂,阿奇,喂喂……”对面一片机器的杂声,线路确实断了,她还握着听筒,舍不得挂起来,回过头,她用带泪的眸子瞅着韶青,“线路断了。”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凄然重复,“线路断了。”
“挂上电话!”韶青喊,奔过去把电话听筒放回电话机上,“他会马上再打过来!”
迎蓝跪在沙发上,双眼瞪着电话机,动也不动地等待着,韶青去拿了件她的睡袍,帮她披上。夜凉如水,冷雨敲窗,迎蓝已早就浑身冰冷了。电话寂然,钟声却走得特别迅速,滴答,滴答,滴答……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迎蓝回头,狂乱地说:
“怎么不响?怎么不响了?他为什么不再打来了?”她肩上的睡袍又滑到地上。
韶青望着电话机,坚定地说:
“打回去!迎蓝,你该知道号码,打回去!”
一句话提醒了迎蓝,拿起听筒,她一时混乱,居然想不起长途电话台的号码。韶青推开她,急促地说:
“我来接吧!接通了再给你!电话号码多少?”
她像背书似的背出了号码。
韶青拨着号,迎蓝跪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她拨,全神贯注地听她跟接线生说话:
“我要接一个旧金山的长途电话,我这儿的号码是×××××××,旧金山的号码是×××——×××××,找人,找一位萧人奇先生,是,人类的人,奇怪的奇……”
她抬头安慰地抚摸迎蓝的头发。
“别急,她正在拨呢!”
一会儿,回音来了,号码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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