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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莱利怎么会知道我得了癌症?我开始陷入疑惑。我用夹克的袖子擦干眼泪,然后在厨房餐桌下面的抽屉里摸索我放的一副备用眼镜。被放在那里的剪刀扎伤后,我才找到眼镜。一只镜腿掉了,所以眼镜在我鼻子上歪斜着,度数也不合适了,不过足够让我看清汤姆那有一点受惊的表情。我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原来他也没有我预先想象的那么勇敢。“要坚强,丽比,”我为自己鼓气,“汤姆需要你。”
“只是我最近在看一位新的心理师……”他说。
是吗?不错。我没想到汤姆会去看心理师,不过这至少可以帮助他对我的垂死状态释怀。
“丽比,你听到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问。
我眨了眨眼:“什么?没有。你说什么?”
“我觉得我也许是……同性恋。”
瞬间一个咒符降临,令我头晕目眩,我感到脊椎猛撞到冰冷的石台。“噢,我的天!”我说着,将臂膀伸向汤姆。
“丽比,”他说,把我拉向他,“我非常非常抱歉。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我说,因为通常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时,我都会如此回答。
汤姆低头看我时,他眼眶湿润,噙满泪水。
“谢谢你,”他说,声音在颤抖,“谢谢你那么说。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是吗?至少内心深处是这么觉得。”
直到那一刻,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还在打击着我,而对于这些信息,我却无法消化一丁点。现在,我瞬间全部理解了。他疯了吗?我知道全球变暖会导致北极熊死亡,中国人口已经飙升过十亿,“rhythms”是英语里没有原音字母的单词中最长的一个。但我却不知道,我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二十年!),竟然喜欢男人。
“不,不,不。”我说,我使劲把头缩回来,脖子都快缩没了,就像我在我老板杰姬又交给我一个离谱的差事时的反应(比如,她会说:“丽比,用你那并不存在的午餐时间去给我买条奶油色、棕色圆点的羊驼围巾,请别做那个缩脖子的动作好吗?看起来像只乌龟。”)。
“我并不是说我们的婚姻无法继续了,”汤姆紧紧地抱着我说,“我那么爱你,你是知道的。只是——我在努力了解真实的自己。这个问题我纠结了好多年,而且我……丽比,你要干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回答他的问题,但我从他怀里挣脱,在另一个抽屉里摸索着。这个抽屉里放着家里的银器,它们还像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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