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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躺在地上接吻。也许你会笑我们,只是躺在地上接吻。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拿出来玩,献给对方,可是当时我们不能这样做。但是你要知道,你们为此也付出了代价:你们失去了一个充满神秘和微妙感情的世界。不仅仅是动物品种会灭亡,整个感情也会灭亡。如果你是明智的,你永远不必因为过去的人有所不知而可怜他们,你应该因为他们有所知而可怜你自己。
“那天下午,莉莉说她要和我结婚,以特别许可[30]的方式结婚,必要时不经她父母同意也可以,好赶在我再次离家之前实现肉体上的结合,不管怎样,我们在思想上已经合二为一,能说精神上也如此吗?我渴望能和她在一起睡觉,渴望和她合为一体。但是我心中可怕的秘密总是把我们阻隔开来,就像崔斯坦[31]和伊索尔德之间的那把剑。因此我只能设想,在百花丛中,清白的鸟和树是一种更加虚伪的高尚。除了说我随时有可能死,我不能让她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之外,我怎么能拒绝她呢?她不听我的话,她哭了。我的拒绝本来是摇摆不定,极为痛苦的,她却把它看得十分纯洁。下午快过去的时候,我们离开树林之前,她庄重而又真挚地把自己完全奉献给我。我不能给你描绘当时的情形,因为这种无条件的允诺已经成了又一个破灭的谜……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非你不嫁。’”
讲到这里他停住了,像一个行人走到了水潭边缘上。也许这只是一次艺术性的停顿,但是这一停使得星星、夜晚似乎都在等待,好像故事、叙述、历史全都潜藏在事物的本质之中。宇宙为故事而存在,而不是故事为宇宙而存在。
“我编造出来的两周假期结束了。我没有任何计划;或者说有一百个计划,但这比完全没有计划还糟。有时候我考虑要回到法国去,但此时我会看到可怕的黄色人影从浓烟之中像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我看清了战争,看清了世界,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身在其中。我试图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可是我做不到。
“我穿上军装,让父亲、母亲和莉莉到维多利亚车站为我送行。他们认为我必须到多佛尔附近的一个军营去报到。火车上坐满了士兵。我再次感到自己被战争的巨流,即欧洲的死亡愿望卷走了。当火车在肯特郡的一个小镇停下来时,我下了车。我在当地的一家商业旅馆里住了两三天,毫无希望,毫无目标。谁也逃脱不了战争。大家看到的,听到的,全是战争。最后,我又回到伦敦,想到我爷爷家——实际上是我的伯祖父家——找个避难之所,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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