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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襄原本是想问今日晚间可否由他驾车去接公子,可关上屋门,却只见一摞书本后影影绰绰的笑。
一向冷心冷情的人,猝然学会笑了是什么模样,大概就是春暖花开,春心萌动,一点也不是他那个恪守礼教、温其如玉的有匪君子了。
承谏监,晚间散职后
终于被准允回到公子身边做事的屠襄,指挥着马夫停好车架,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等着,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承谏监的大门,每出一个身穿官袍之人,都要屏气凝神一下,生怕怠慢了。
直到穿一身浅绿色杂花纹路袍子的吕献之迈步而出,眼见着人要走近,见到自家公子身后还有一人,正要上前的屠襄止住了脚步,想起了在大娘子身边,有人亲口告诫过他的万事都要守分寸。
而那个于吕献之身后一脸奉承的,正是他的下属官员正启年。
屠襄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比较,明明都是差不所颜色纹路的袍子,穿在自家公子身上就是鹤立鸡群,可穿在那官员身上便是皱皱巴巴,索然无味。尤其那讨好的模样,越发显得人模狗样。
“吕大人,您是不知晓,内子凶悍,今日下职归府,怕是家中又要波澜四起,难以安睡了。”
昨日还与人暗中取笑这位大学士嫡子的正启年,今日就成了吕献之身后跟着一条狗,且还是一条会摇尾巴的狗。
正启年自己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可这事由不得他。
任谁能想到呢,这个看起来闷头呆脑,只会诗词歌赋的白面书生,真发起狠来会是那般模样。
而他自始至终都是夹在中间的那一个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
无论张大人是如何想的,实施为难的都是他,可吕献之只是动了动心机,就把他推到了死路,那文书扣押不给是张大人的命令,可这承谏监里并非一条心的,有收了命令可以刁难的,自然就有为了报大腿上赶着讨好的,吕献之稍微透露一点意思,被扣押的文书自然有办法到案桌上,而他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出气筒。
只略微想起方才,便心里打哆嗦,这奚落骂人也忒狠了。
吕献之处理公事的案桌,是刻意被安排在角落里的,那里不见光,周边可供活动的位置极其狭小,他被叫来,又被迫矗立在桌前,先是见这位上官一言不发,后又听人喊他,应地时候浑身发毛。
一开始他还在打着哄骗自己的心思找些借口,可接下来一句一句的质问,一句一句的见招拆招,打地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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