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开春论2(第3/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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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卒【正文】

六曰：

力贵突①，智贵卒②。得之同则速为上，胜之同则湿为下③。所为贵骥者，为其一日千里也；旬日取之④，与驽骀同⑤。所为贵镞矢者⑥，为其应声而至；终日而至，则与无至同。

吴起谓荆王曰⑦：“荆所有余者地也；所不足者民也。今君王以所不足益所有余，臣不得而为也。”于是令贵人往实广虚之地⑧。皆甚苦之。荆王死，贵人皆来。尸在堂上，贵人相与射吴起。吴起号呼曰：“吾示子吾用兵也。”拔矢而走，

伏尸插矢而疾言曰：“群臣乱王！”吴起死矣，且荆国之法，丽兵于王尸者，尽加重罪⑨，逮三族⑩。吴起之智可谓捷矣。

齐襄公即位，憎公孙无知，收其禄。无知不说，杀襄公。公子纠走鲁，公子小白奔莒。既而国杀无知，未有君，公子纠与公子小白皆归，俱至，争先入公家。管仲扜弓射公子小白，中钩。鲍叔御公子小白僵。管子以为小白死，告公子纠曰：“安之，公子小白已死矣！”鲍叔因疾驱先入，故公子小白得以为君。鲍叔之智应射而令公子小白僵也，其智若镞矢也。

周武君使人刺伶悝于东周。伶悝僵，令其子速哭曰：“以谁刺我父也？”刺者闻，以为死也。周以为不信，因厚罪之。

赵氏攻中山。中山之人多力者曰吾丘，衣铁甲操铁杖以战，而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以人投入也。几至将所而后死。【解说】

贵卒（cù）即以敏捷为贵。文章从正反两个方面说明在激烈的争战对抗中，反应敏捷、随机应变是何等重要。刘咸忻《吕氏春秋发微》以为本篇“颇似兵家言”。【注释】

①突：突然，出其不意。

②卒（cù）：通“猝”。迅疾，敏捷。

③湿：迟滞。高诱注：“湿谓迟久之也。”

④旬曰：十天。取：通“趣（qū）”。趋向。

⑤驽（nú）骀（tái）：都是劣马。

⑥镞（zú）矢：一种用金属做箭头，较为小巧轻便的箭。高诱注：“小曰镞矢，大日篇矢。”

⑦荆王：指楚悼王，战国楚国君，名熊疑，公元前401年—前381年在位。

⑧实：充实。

⑨丽：附着。

⑩逮：连及。三族：说法不一，一般认为指父族、母族、妻族。据《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记载，楚宗室大臣为此事被灭族的有七十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