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善言开导免验尸骸二审口供升堂讯问(第2/4 页)
首,将结取过,命刑役皂隶退出堂后,心下实是踌躇,一时不便回去,坐在上房,专看他们出去之时,有什么动静。
此时里里外外,自然闹个不清,仆众亲朋俱在那里办事,所幸棺木一切,昨日俱已办齐。李王氏与华文俊自然痛入酸肠,泪流不止。狄公等外面棺木设好,欲代死者穿衣,他也随着众人来到房内,但闻床前一阵阵腥气,吹人脑髓,心下直是悟不出个理来。暗道:“古来奇案甚多,即便中毒所致,这茶壶之内,无非被那砒霜信石服在腹中,纵然七孔流血,立时毙命,何以有这腥秽之气?你看尸身虽然青肿,皮肤却未破烂,而且
胸前膨胀如瓜,显见另有别故。真非床下有什么毒物么?”一人暗自揣度,忽有一人喊道:“不好了,怎么死了两日,腹中还是掀动?莫非作怪么?”说着登时跑下床来,吓得颜色都改变了。观看那些人,见他如此说,有大着胆子,到他那地方观看,复又没有动静,以致众人俱说他疑心。当时七上八下,赶将衣服穿齐,只听阴阳先生招呼入殓,众人一拥下床,将尸升起,抬出房间入殡。惟有狄公,等众人出去之后,自己走到床前,细细观看一回,复又在地下瞧了一瞧,见有许多血水点子,里面带着些黑丝,好像活动的样子。狄公看在眼内,出了后堂,在厅前坐下,心下想:“此事定非胡作宾所为,内中必有奇怪的事件,华国祥虽一口咬定,不肯放松,若不如此办法,他必不能依断。”主意想定,却好收殓已毕。狄公命人将华国祥请出说道:“此事似有可疑,本县断无不办之理。胡作宾虽是个被告,高陈氏乃是伴姑,也不能置身事外,请即交出,一齐归案讯办,以昭公允。若一味在胡作宾身上苛求,岂不致招物议?
本县决不刻待尊仆便了。”华国祥见他如此说法,总因他是地方上的父母官,案件要他判断,只得命高陈氏出来,当堂申辩。
狄公随即起身乘轿回衙。此时惟胡作宾的母亲感激万分,知道狄公另有一番美意,暗中买属差役,传信与他儿子,不在话下。
单说狄公回到署中,也不升堂理事,但传命将高陈氏交官媒看管,其余案件全行不问,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华国祥这日发急起来,向着儿子怨道:“此事皆你畜生误事,你岳母答应免验,她乃是个女流,不知公事的利弊。从来作官的人,皆是省事为是,只求将他自己的脚步站稳,别人的冤抑,他便不问了。前日你定要请我免验,你看这狗官,至今未曾发落。他所恃者,我们已具甘结,虽然中毒是真,那胡作宾毒害是无凭无据,他就借此迟延,意在袒护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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