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5 页)

则贵左④，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⑤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⑥。胜而不美⑦，而美之者⑧，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⑨左，凶事尚右。偏将军⑩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哀悲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注释】

①夫唯：发语词。王弼本原作“夫佳”，王念孙《读书杂志》举出许多理由认为“夫佳”是“夫唯”之误。卢文《抱经堂文集》认为应该按“夫佳”读，“佳兵”的意思是“精良的兵器”。此说亦通。②恶（ｗù悟）：讨厌。③处：处理，安排，这里引申为使用。④居：平时。贵左：以左边为贵。古人认为左阳右阴，阳代表生，阴代表杀。所以平时以居左为贵，战时以居右为贵。⑤君子：指

有道之人。⑥恬（tián田）淡：淡漠。⑦美：用如动词，赞美。⑧而：如果。⑨尚：崇尚，与上文“贵”同义。⑩偏将军：副将。上将军：主将。莅（lì）：临，到，参加，王弼本原作“泣”，罗运贤《老子余义》：“‘泣’当为‘涖’讹。”

【译文】

兵器是不吉利的东西，大家都讨厌它，所以懂得规律的人不使用它。君子平时以左边为贵，作战时却以右边为贵。兵器是不吉利的器物，不是君子应该使用的东西，不得已时才用它，最好漠然处之。即使战胜了也不应赞美，如果赞美它，这就是以杀人为快乐。以杀人为快乐的人，是不可能得志于天下的。吉庆事以左边为上，凶丧事以右边为上。（打仗时）副将居于左边，主将居于右边，这是说要用办理丧事的礼节去处理战争的事。战争杀人众多，要带着悲痛的心情参加战争，战胜了也要用办理凶葬事的礼节去处理它。

【原文】

道恒无名。朴虽小①，而天下弗敢臣②。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③。天地相合，以俞甘露④，民莫之令，而自均焉。始制有名⑤，名亦既有⑥，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俾道之在天下也⑦，猷小谷之与江海也⑧。

【注释】

①朴：道的别名，道“复归于朴”。小：细微眇小。吴澄说：“道弥满六合（道充满天地四方），而敛之不盈一握（而又收缩不满一把），故曰小。”②臣：名词活用为动词，下省略宾语“之”，是使动用法。这句意思是：天下没有谁能使它臣服，役使支配它。③宾：用作动词，宾服的意思，即归附，归顺。④俞（yú）：报答，此指“降下”的意思。⑤始制：开始制定。⑥既有：已经有。⑦俾（b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