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4 页)

【原文】

至虚，极也①。守静，督也②。万物旁作③，吾以观其复也④。天物云云⑤，各复归于其根⑥，曰静。静，是谓复命。复命，常也。知常，明也。不知常，⑦。作，凶。知常，容⑧。容乃公，公乃王⑨，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⑩。

【注释】

①致虚极：达到虚静的极端。致，同“至”意，达到。②督：通行本作“笃”（dǔ）：切实。③旁作：旁，普通。作，兴起。此指由虚静而开始发生发展。④以：通“已”。复：返。⑤天：天然，自然。云云，纷纭众多的样子。⑥根：根源、本原。⑦（mánɡ）：同茫，茫然无知，暗昧。⑧容：包容，无所不包、无所不容。⑨王（ｗànɡ）：王道。⑩没身：没同殁（mò），死亡。殁身，终生。殆：危险。

【译文】

达到虚无的境界。切实保守清静。万物都在生长，我已经观察到它们返还的过程。自然万物纷繁众多，最终都要各自返回它们的本原，这称做“静”。这叫做回到生命的起点。回到生命的起点是永恒不变的规律。知道这一规律，就是明智。不知道这一规律，就是暗昧。茫然无知去胡干，会遭凶祸。懂得这一规律就能包容一切。能包容一切就公道无私，公道无私就合王道，王道就合天理自然，合天理自然就合乎“道”，合乎“道”就能久长，终生不会发生危险。

【原文】

太上①，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②。信③不足也，有不信焉。悠兮④，其贵言⑤。功成事遂⑥，百姓皆谓“我自然”⑦。

【注释】

①太上：最上，这里指最好的统治者。②侮：轻视，轻慢。③信：诚实。下一句中的“信”是“信任”的意思。④悠：悠闲，即清静无为。⑤贵言：不轻易施行言教。⑥功成事遂：天下治理好了。功、事，都指治国的事。成、遂，都是成功的意思。⑦自然：本书的“自然”全作“本身的样子”讲，与今天“自然界”的意思不同。自，本身，本来。然，……的样子。详见二十五章最后一段解析。

【译文】

最好的统治者，百姓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其次的统治者，百姓亲近他、称赞他；更次的统治者，百姓害怕他；最次的统治者，百姓轻视他。正是因为他本身的诚信不足，所以才不被百姓信任。（最好的统治者）清静无为，很少发号施令。天下治理得井然有序，而百姓都认为“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