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4 页)
到的正好是眉眼漂亮的少年搂着抱枕、低着头的模样。
他跪坐在通体漆黑的柔软床单上,鸦黑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桃花眼,而身下如墨的床单衬着他雪色的脸、雪色的脖子、雪色的手背和雪色的脚踝。
极黑与极白的色彩对比给人鲜明的视觉冲击,乍一看甚至会误以为这孩子其实是冬日初雪堆砌而成的。
老人原本温和中带着笑意的目光陡然变得清明,略带审视地看着这个房间的布置。
颜药听到开门的声音,却抬起了头,见是钟老教授,他轻声开口:“钟爷爷好。”
钟长生已经八十多岁了,是江城研究院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教授,从三十年前担任院长开始,一路带领整个研究院的科研人员渡过了最艰难的肃清时期,走到了现在,可谓德高望重。
他和时下不爱留胡子的老人不一样,下巴长长的白胡须一直留到了胸前,每次做实验都会用橡皮筋把胡子绑起来,引得年纪小的颜药一有机会就偷偷观察他。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钟长生不仅胡子全白,连头发眉毛都是白的,平时的装扮也和国人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老人本身是混血的原因,他的样子更像西方教堂里面年迈的神父。
颜药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位教授的时候,甚至以为对方是外国人。但实际上,钟长生是在国内出生的,国籍也是华人,外貌装扮的西欧化,完全是年轻的时候受了祖母的影响。
听到小孩软乎乎的问好,钟长生才收敛了审视的目光,面目和蔼地进了屋,走到床边,弯下腰去看颜药。
随即,随身带着的手电筒被打开,苍老的声音响起:“药药,张开嘴,啊。”
颜药配合地“啊”了一声。
钟老教授借着光观察了一下他的喉咙和舌苔的颜色,点了点头,收起手电筒,说:“去椅子上坐好。”
颜药知道这是要号脉了,就听话地下了床,穿上小恐龙拖鞋,坐到桌子边,把手放上脉枕。
钟长生外科圣手的名号非常响亮,可在中医上的造诣更深,平时行医用药,老人更多的是用中医的方式。
颜药平复了心情,安静地一边伸手被把着脉,一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钟长生明显注意到了小孩的动作,等号完脉,做了记录,收起了随身的本子,才和蔼地问:“药药喜欢方教授给你装修的房间吗?”
“嗯。”颜药收回视线,点头。
钟老教授观察着他的神情,说:“除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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