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驴的传人(第1/4 页)
明子向我提出这样一个疑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吃一下屎壳郎。
“屎壳郎吃屎,我们吃屎壳郎,这不等于我们吃屎吗”,我说。
“那狗吃屎,我们不是照常吃狗肉吗”,明子的说法我无法反驳,接下来我们讨论如何吃屎壳郎的问题。最后,我们决定煮几只然后炒几只,比较着那种烹饪方法比较可口。
我们找了一个铁皮罐头盒,在石头上支了起来,然后生着火,抓了四只屎壳郎煮了起来。屎壳郎在水中发出嘶嘶的嚎叫声,它们头上的钳子把铁皮罐头盒抓得很响。“把火架旺一点,我让你狗日的再叫唤”。明子往火里添了几个树枝,他大声的命令我回家偷点盐。
水烧开了,屎壳郎的尸体在里面翻滚,它们一个个撑开了巨大的钳子,样子十分可怕。
明子先剥开了一个屎壳郎,屎壳郎的身体里除了内脏以外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明子尝试着砸开了屎壳郎巨大的钳子,一丁点白嫩的细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那天下午,我们两个人就像吃龙虾一样吃了100多个屎壳郎,在黄昏的时候打着饱嗝回了家。母亲给我留了一小碗玉米面糊糊。以前,我会一把夺过来,吸得一干二净。但这天晚上,我说我早就吃过了,我对惊讶的母亲说,“我吃的是肉”。
明子一再告戒我,千万不可告诉别人我们吃屎壳郎的事,要是别人都知道屎壳郎可以吃,我们也就饿肚子了。
没有三天,我们的秘密就被村民发现了。他们回家找来了口袋,把屎壳郎象粮食一样储备起来。有的村民为抓屎壳郎互相打架,村长规定,“谁家地里的屎壳郎归谁”。每天下午,三道弯村的村民都守在自家的农田里,张网等待着屎壳郎的到来。
屎壳郎凭借着灵敏的嗅觉追逐着新鲜的大便,这直接改变了三道弯村的排泄规律,以往村民通常在早晨拉屎,为了吸引更多的屎壳郎,村民不得不憋到下午拉屎。每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三道弯村的田野里到处都是精光的屁股,夕阳的余辉在他们的屁股上面镀上了一层让人辛酸的青铜色,这种糟糕的印象伴随了我几十年,每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都感觉到非常恶心,我从空气中经常会闻到一股大便臭味,听到屎壳郎发出的刺耳的叫声。
这种饥饿的景象一直持续到秋粮收获。我才终于填饱了肚子2柳絮飘完了飘杨花,三道湾的春天简直是一堆鸡毛。男人女人头发上缠满了杨花,远远看起来就像披麻戴孝。
“我要死的时候,怎么着也要抗到春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