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雪(第6/14 页)
“哦,对了,冰激凌。从前我们跟意大利小贩合作,”赞皮瑞先生接着说,“我支付他们来回的旅费,包他们吃住,每个月给的报酬是600里拉,外加10包香烟。”他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在算账,又说,“如果你们聪明,就应该去挖个坑,没准还能挖出金矿来呢。”
卢卡虽然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却接着问:“您为什么觉得是您爷爷发明了冰激凌呢?”
“他在德累斯顿的市场上卖冰激凌,”赞皮瑞先生又开始了,“可是没人买,因为他们都不认识冰激凌,一个人都不认识!所以是他发明了冰激凌。”
弟弟摇了摇头。
我说:“邻村的玛立那罗先生说是他的爷爷发明了冰激凌。”
“玛立那罗已经九十多岁了,记性不好了。”
在拜访赞皮瑞先生的前一天我们去了玛立那罗先生家,他年纪大了,坐在我们对面的摇椅里睡着了,我们也没敢叫醒他。
“你要是问是不是他的家人发明了汉堡包,他也会说是。”赞皮瑞先生站起来,从橱里拿出一本相册,说:“这是我,那时我还很帅很年轻。”照片上还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顶草帽。“你们看见那个火车站了吗?那是在苏围,就在科提那附近。如今这个火车站已经不存在了,就在滑冰场对面。”
“您有您爷爷的照片吗?”我问,可赞皮瑞先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要是问玛立那罗他有没有参加1956年奥运会的滑冰比赛,他肯定也说是。”
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说:“冰激凌的发明比摄影的发明还早。”
“这么说,您无法证明是您的爷爷发明了冰激凌咯?”卢卡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没人能证明,”赞皮瑞先生有些没好气地嚷嚷起来,“就跟没人能证明他们的奶奶发明了培根意大利面一样。”
他让我们看他的大拇指,跟我父亲那布满老茧的大拇指一样,弟弟的大拇指也会变成这样,我的就不会。不管我读多少首诗,翻多少页书,大拇指上都不会出现老茧,总是很光滑,在台灯下还会发光。
“这就是证据。”赞皮瑞先生说,“这沧桑的手指,那些故事,我父亲的三条裤子,还有德累斯顿的市场上免费的冰激凌,和以为爷爷疯了的奶奶。”
饼干都吃光了,赞皮瑞先生的故事还没讲完。
“你们最近还会再来吗?”他问。
我们和他告别,并承诺很快会再次拜访。不一会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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