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4 页)
同时,镶嵌在立柱上的壁灯无火自燃,一盏接一盏,照亮了整个空间。
黑暗静谧的大殿深处,一块剑痕累累的石碑终于显出全貌,一股雄浑无比而又浩如瀚海的力量由碑体透出,仅辐射到微小的一丝,也令严君禹的精神体动荡起来。他骇然倒退,满目惊愕。
而祁泽却慢慢走近,最终在石碑前跪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三炷香。他握香叩拜,三拜之后把香插.入铜炉,又再三叩拜。咚咚咚,沉闷的磕头声在穹顶与立柱间回荡,无端令人心酸。
石碑上雕刻着五个方块字,字体是最古老的篆书,别说严君禹不认识,就算把帝国最具权威的考古学家请来,他们也未必能读懂。但即便如此,严君禹也明白祁泽在干什么。
这种字碑是华夏族人用来记述逝者生平的,唯有死人的名字才会被雕刻在上面,以供后人焚香礼拜,诚心祭奠。这种只存在于历史文献中的习俗与礼节,现在却真切地上演着,难怪祁泽的一举一动那样庄严肃穆,沉默悲哀。仔细看,他眼角似乎凝结着一点水迹,在烛火地照耀下闪烁微光。
严君禹不受控制地走近,在少年身边跪下,正想开口安慰,却听对方低声呢喃,“天道甚浩旷,太玄无形容。虚寂不可睹,宗门已消亡……”念到这一句,他清朗的声线变得既沙哑又哽咽,眼里盈满水光,似乎只要轻轻一眨就能掉下泪来。
当严君禹以为少年下一刻就会失声痛哭时,他却仰起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穹顶,脸上露出深刻的恨意和浓重的思念。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就调整过来,再垂头时眼里的泪光已挥发殆尽,种种剧烈的情绪也都埋入心底。
这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也是一个背负着仇恨的孩子。严君禹终于窥见一丝真实,也对少年的来历有了几分模糊的猜测。
他言谈举止十分优雅端华,可见家世定然不凡。他写的那些字,说的那些话,无不充满古韵,必然从小就接受国学熏陶,且功底深厚。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却流落到几亿光年,甚至几十亿光年的外星球,被这里的人当成碳基人肆意践踏欺辱?
最合理的猜测有两个:一是离家出走;二是受到迫害。
严君禹看看石碑,又看看跪伏在碑前神情痛切的少年,几乎可以肯定答案是第二种。恍然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场景:他躺在血泊中,用无比灼亮的目光看过来,那强烈的求生的意念令自己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后来少年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期间一言不发,正巧当时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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