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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车里,一直看到头发发白的老妇人关上门才驱车离开。
信他倒不是真想寄出去,寄出去也没人收,所以通常是塞进开心兽医站的邮箱里。
拍糊了的那张合照打印出来,放在二楼办公室的桌上。
有人来时就把正面朝下放,没人时他好窝在角落的宽大沙发里,裹着毯子缩成一团,透过照片看墙上电视里的财经频道。
他对那些花花绿绿的指标不感兴趣,通常这种时候,睡眠不好的他才能小睡上一会。
但通常也睡不了好一会,许信便会因为有人找而上来喊他。
一晃就这样过去了好些年。
程澈慢慢睁开眼睛。
卧室里阳光很好,昨晚忘记拉窗帘。
对面有人,醒着的,正在看他。
“程澈。”
那人开了口,声音轻,黑眸像一片深邃的海,叫他控制不住地要跌落进去。
程澈怔怔看着那双眼睛,分辨不出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贺远川就那样看着他,哑着嗓子轻声说:
“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有什么从眼角那儿痒痒地滑落,程澈紧闭上眼,脸往枕头上微不可闻地蹭了蹭。
这场梦确实太长,长到他不敢轻易醒过来。
第66章戒指
贺远川订了早餐,赶在这个节点刚好敲门送到。
程澈松了口气,刚醒还带着倦意,提着声儿喊:“谁?”
“我订的粥。”贺远川说:“我去拿。”
程澈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从被窝里起身,打算穿上拖鞋去开门:“算了,我去吧。”
刚站起来就感觉腿根那儿不大舒服,头一低,脑袋轰地一声响。
手不动声色拽了拽裤子,往男人那儿又看一眼。
男人闭目养神中。
程澈踩着拖鞋出去把门开了一半。
人缩在后头,拿了东西道谢完迅速关上门,略显鬼鬼祟祟。
少了酒精的庇护,家里的气氛诡异地较昨晚要生疏些。
程澈拿完早饭就去卫生间洗漱了,男人在卧室里躺了会,听着外面的水声和刷牙声,懒懒地没动。
一直到水声结束后十来分钟,他才光着脊背出去,进浴室拿了自己的衣服。
拎手里看,穿不了,且不说衬衫皱得没眼看,扣子还掉了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