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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紧绷地把自己蜷缩着,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颗肉球。
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所有声音。
白尚余开灯了,昔日温和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亲昵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可现在我却死死地咬住毯子的一角,生怕自己一没忍住就叫出来。
白尚余好像走到了客厅,不,又来到了厕所。
声音突然停了。
随后,我突然听到一声白尚余原本温和的声音突然嘶吼尖叫起来,尖细沙哑得像一扇被风吹得疯狂摇摆的破木门。
[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乱跑——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出来啊!!!!]
我咽了口唾沫,攥在手心里的珠子已经出汗了。
哪儿怕躲在衣柜里,依旧能听到客厅那边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下意识想要呼喊救命,可看着那颗被汗液浸润的红珠子,才猛地想起谢怀的话。
[不要有任何想要呼救的念头,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屋子里的人知道,外面的人听不懂任何声响。]
我倒吸一口凉气,把喉咙里的声音死死压了下去。
外面的声音彻底停了,停得很彻底,可是却看不见光亮了。
衣柜里瞬间暗了下来,与此同时,衣柜周围的空气在一点点快速地往下降。
我浑身哆嗦起来。
绝对不是错觉,周围真的越来越冷了。
我稍微挪了一点点位置,从衣柜的缝隙里往外看去。
从衣柜缝隙里已经看不清外面的东西了,灰蒙蒙的一片,我擦了擦眼睛上的雾气,忽然看见原本放床的位置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丝冷气从缝隙里猛地钻了进来。
就像是超市里冷冻区的死鱼身上的冷气,带着一股若有如无的腥气。
我意识到是什么东西靠近后,呼吸瞬间漏了一拍。
白尚余靠过来了。
我的肚子里面像是忽然烧了起来,一股强大的饥饿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瞬间充满了我的身体。
我的嘴巴里控制不住地淌出一滩滩红色的津液,粘毯子上散发出熟悉的红油辛香味。
这味道刺得我眼泪直流,快要窒息时,我听到了衣柜外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咬字很模糊,但我还是听出来了,那是白尚余进门前常说的话。
[老婆,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