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百花姑合席说功过 八仙娥同时降尘凡(第4/7 页)
,将来皱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孝廉陪笑道:"少豚岂敢谬承金奖。"少傅又道:"令郎这等天姿,学业曾虽惯闻,今睹丰茸,顿觉说的模不得万分之一。可得一吐龙涎,倍为明眸么?"少游对道:"如有姨爷命题,小侄何敢辞了呈丑。"少傅大喜,仍取眼前携的一块方玉书镇,递与道:"就此赋诗一首,无拘五七言。"少游携手接来看时,上雕着一个螭龙之小青玉书镇。少游即便拂着一幅花笺,拈笔起来,就像做现在一般,写的早已完,呈诗云:玉螭千古镇诗书,好似鬼方宋代儒。曷不化龙行雨去,九天出入圣神俱。
谢少傅看毕,大惊道:"格高旨远,宿儒老师多恐不及。"孝廉道:"宋儒是传达圣道,后生学者岂敢容易诋斥。"少游道:"孔子一部《论语》,只教人以学问,从不言及性与天。子贡所言不可得而闻者,非大贤以上的资到,不能及也。子思是孔夫子之孙,亲承了家学,故一部《中庸》说到性天上头,曰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至于与天地参则知圣人之道,粗者夫妇与知,精者天地同德。故曰至诚为能化,人曰至诚如神。圣人神明变化,岂拘拘焉绳移尺步者手。善学孔子者,唯有孟氏七篇。所述不越乎仁、义、孝、悌,此入圣人大路也。其性善一语,不过为中下人说法。他自己得力处,在于尽性知天。孔夫子五十学易,孟子终身未尝言易。诚以易者乃天道幽远之极,致上智亦所难明。宋儒未达天道,强为传说,如参禅尚隔一尘,徒生后学之障蔽。又讲到性理,非影响模糊,便刻画穿凿,不能透彻源头,只觉到处触碍。若夫日用平常,圣人随时而应要之,各当其理,何用设立多少规矩,令人印定心眼,反疑达权者为逾闲,通变者为失守,此真坠入窠臼中耳。孩儿读书,要悟圣贤本旨,不比经生眼孔,只向章句钻研,作依样葫芦之解。是以与宋代之儒不合,愿爷爷勿讶。"谢少傅呆了,伸舌半晌缩不得。孝廉生气,喝道:"胡说,使不得的。"少傅复道:"侄儿快论,足令学者开得茅塞。"赞叹不已。少游侍立小顷,退去。
少傅道:"令郎真天才也,不可及。"孝廉谢道:"孩儿不识方向说话,世兄不可诩可呢。"少傅道:"举是迹弛之论,何可为欠。"说罢,摆上酒膳,两人相对用过。盥漱吃茶毕,又谈了一会子的闲话,居然窗日西斜,晚膳夜寝。自不必说。
次日天明,少傅便欲起身告别,孝廉道:"尊兄又何忙遽?"少傅道:"有官事在前,不敢久留。"孝廉知不可挽,依依相别去了。
原来谢少傅名琼,字美玉,号石交,湖州人,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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